她紧闭双眸红唇轻动,手中高举起权杖,开始每日必做的任务——收集来自世界各地人们对谛逍佛的虔诚心念。
这些虔诚的心念蕴含着苍眼世界最善最纯的灵力,是一切法度与力量制裁的基本。更重要的是这虔诚心念也是修行者最好的神力源泉。
权杖在咒语中启动,自四面八方涌来的星光闪烁不断汇集,如一道道飞逝而来的流星,又似跳跃的精灵,这样壮观的景象美丽而充满魔力,即便是努力掩盖存在感的黑狐此刻双眼也泛起了璀璨。
这些收集而来的道道光芒,在权杖前聚成一团耀眼的小球,黑狐的嘴角流出长长的口水,眼中是一抹赤裸裸的贪婪。
夭嫊看着浓缩的小球没有一丝表情,指尖轻弹抛向神像。
神像每日吸纳着夭嫊收集的心念供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塑身在阳光下明亮而有光泽。
做完了这一切,夭嫊最后看了一眼神像,这才慢慢朝着自己的夕月殿走去。
不远处的黑狐灵敏的起身奔跑着追向夭嫊。
——
烙靐不知道双头鸟飞了多远,直到她已经昏昏欲睡时,他们终于在一片连绵不断的大峡谷前停下来。
感到耳边没有了呼呼的风声,卧躺在羽翼中的烙靐,睁开睡意惺忪的双眼。
抬头看到的是陡峭深不见底的峡谷时,烙靐有些惊讶,因为这崖谷不管是近看还是远看,没有一草一木任何生命的气息,整个光秃秃的石壁都泛着黑气的赤红,如刀切般的陡峭充满了险峻与邪气。
只这样站在面前就有一种喘不过气的压抑,而这种不适让烙靐皱了皱眉。
“双头鸟,这是什么地方?”烙靐一边跳下鸟背,一边随口问道。
只是她没想到这句话竟然惹怒了双头鸟。
一只鸟头惊恐的睁大双眼,低头瞪着烙靐尖叫道,“天啊,她竟然叫我们双头鸟,多么难听的名字,怎么可以匹配我们高傲的身姿?!”说着双头鸟忽闪起巨大的双翼,立刻掀起一阵狼烟。
另一只鸟头同样怒目道,“对,没人告诉你我们有自己的名字吗?”
“咳咳…。”烙靐紧了紧被刮乱的衣襟,回头看着头顶怒瞪的四只铜铃大眼,想起这一路走来领教的双头鸟性格,不由吞了吞口水,最后终于妥协,“好吧,我最厉害最骄傲的大鸟,你想我怎么称呼你才最合适呢?”
烙靐的话使得双头鸟不由一愣,他们彼此对视着,“呃?”似乎刚刚只在愤怒这个称呼,却没想到烙靐会问起他们的名字。
在泥螺,它们失去的不仅是自由,也失去了和过去有关的一切,包括它们的名字,已经没有谁还记得它们是谁。
双头鸟的安静让烙靐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这一路她已经被双头鸟的说话模式折磨的够呛了,这才睡觉度过的。“我的意思是……。”
一只鸟头缓缓开口:“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人叫我祉。”鸟头很轻声的声音让烙靐住了口。
“是的。”另一只鸟头看着祉温热了眼睛,接口道:“而我是祉的弟弟,我的名字叫岂。”
“你们,真的是两个身份?”烙靐说这话仿佛是对猜疑的肯定,并不像是惊讶,反倒是更有兴趣的样子。
岂根本没注意到这点,自豪的说道,“我们曾经是泥螺的王,有着最高的荣誉与尊贵的身份。”
可祉相比就很敏感,“我们也没打算要瞒着你,你能帮助我们拿到那样东西,自然会知道我们的身份,虽然我们现在看起来只是一只靠吃恶心的野兽为生的双头鸟。”
祉的表情流露出厌恶却无奈的表情,是不甘和倨傲,烙靐看到过这样的眼神——在西荒时第一次看到囚笼里那离,他们眼中有一样的东西。烙靐第一次觉得双头鸟的大眼好像也没有那么的骇人。
“可是,你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共用一个鸟身?”烙靐最后还是道出了这些天自己最大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