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中,夜离殇从一幅幅壁画看了过去。那上面叙述的是一段历史一段发展,从少年初入江湖到成立帮派,再到迁移入千绝峰,号令天下武林。曾出海,经大风大浪险死还生,斩杀异兽平息叛乱,武林论道力压群雄,那是波澜壮阔的属于古蕴的时代!
栩栩如生的彩色画卷共三十二幅,再过去就是一片昏暗的沙场,狼烟四起,兵戈围城,血流成河。不用分毫解说便能明白,这是古帝逝世,国朝分裂,四国兵马围剿武林盟的场景。
再过去,壁画到尽头,石墙折出六边形的钝角,延展出一面只有约丈宽的平整石墙,上面刻着两行诗:“鬼魅魍魉小人行,不平天下誓不休!”刻印透石,戾气深重,残留的剑意煞气浓重,经过百年时光,依旧锋利得直刺人心。心志不坚者,只怕看着这剑痕就已无拿剑的勇气!
荆戈似被上面流泻出的剑道杀意吸引,忍不住上前两步,手指在上面的字痕上滑过,目光痴迷。忽地,他指尖一痛,竟是不知怎地划破了一个口子,鲜血汩汩流出,顺着字痕淌下,如烛泪滴落。荆戈一惊,下意识后退两步,然后便看见那刚刚染上血色的刻痕在不知不觉间恢复成灰白色,仿佛刚才流下的血就是一场错觉。可他视线落在手指上,那里明明还有伤口。
夜离殇同样看见这幕,眸光微动。他亦上前,伸出手虚虚划过字痕越靠越近,却在指尖即将真正触碰到它时忽地收回手。
他突然转头看来,荆戈脸色一僵,有些不自在地问:“怎么,你不试试?也许你的血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呢。”
“都是血,会有什么不同?我倒是觉得既然你已经把血弄上出现了异象,那不妨每个字都再滴一遍,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荆戈一怔,觉得他说得也有两分道理,干脆利落地划破手掌,血珠弹到每一个字痕上,出现和之前一样的现象,血色消失,像是被什么吞噬了一般,但也仅限于此,其余异常动静不见丝毫。
“看来是没用了,也是,若这方法能引出什么异象,早该有人试过了。或许,是有什么特殊限制吧。”荆戈面上露出一丝失望,他看向夜离殇,却发觉旁侧已经失去他的踪影。荆戈忽觉脊背一寒,随即在他身体还未来的及作出反应之际,一柄寒剑从后而来,落在他颈侧。
荆戈全身僵住,怒喝道:“夜离殇,你什么意思?”
夜离殇目光冷漠:“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怎么?你在怀疑我居心不良?”荆戈禁不住冷笑起来,“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是如此多疑之人,我的目的不是早就摆在明面上来了。这么多回,若非你一直拿捏着我的软肋,你以为我会帮你丝毫?”
夜离殇冰冷的目光隐露一丝讥诮,荆戈是帮过他,但哪一次有这么尽心?以他惜命又谨慎的性子,怎会在还未探清密室里的危险程度之前,触摸任何东西。就算一次的确是意外,但刻痕上流下的血消失,这种异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足够让人警示,他竟然敢毫不犹豫再滴第二次。呵,他什么时候有这般大无畏的牺牲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