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昭云只能招来一个现场观看了全过程的人了解情况,按理说他妹妹虽然有些娇蛮任性但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而另外一个看起来比他妹妹还靠谱点,这两个人怎么就偏偏打起来了呢?
——不用怀疑,这世间总会有人无缘无故就抽风的!
风燃林和人家小姑娘打了一场拉低所有成年人智商的架,心情那是相当得好,一路蹦蹦跳跳着就回自己房间了。嗯,快乐是需要回味的,她要是出现得太频繁,把人家小姑娘逼急了可不好,隔段时间撩拨一下才有趣嘛!
回到自己房间,随意将自己一身凌乱的衣服扯平,推开窗户,坐在窗边吹着风。早上的阳光和煦,投在泛着微波的河面上,映出一片粼粼的金光。
风燃林惬意地眯了眯眼睛,她看着外面湛蓝如璧玉的天空,伸手从自己怀里夹出一块淡黄色的丝绢,在微风中轻轻晃了晃。
“都快忘了,还有这东西呢?”她撑着下巴,微微眯起的眸子闪过一丝晦暗的光芒。
当初在酒楼,绢图飞她手里的时候,一是明知其中有诈,二是因为不想和凡界牵扯太深,所以她转手就把绢图给哪来扔哪去了!
但现在,既然知道这东西和修真界渊源甚深,那对她的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对于可能与她发生牵扯的未知事物,只有掌握更多的更真实的情况才能让她放心。
她从来没有事到临头,再想办法的习惯呢!
她半转身,慵懒地倚靠在窗台上,双手将绢图在空中摊开,指尖泛着淡淡的莹光,在绢图上轻轻划过,细细描摹那浮在绢图上密密的黑色线条。
说不上什么材质的图纸,以精纯灵力绘就的线纹,深入探寻后触及敏感地带突然暴起的沉重威压,很正常。她指尖顺着线条划到绢图边缘,在线纹中断的截点,感应着那一缕缕灵力波动的规则。如这样以灵力绘制的地图,通常需要一笔而就,否则灵力波动频率不一,相互干扰下就会使纹路模糊,最终图纹完全消失。
她现在就是在感应这种灵力波动的频率,然后以此推断这截断后灵力的走向,慢慢在脑海里一点点铺开这张绢图之外的线纹方向。
这是一件很耗费心神和精力的工作。尤其是当绘制地图的人级别越高,上面灵力波动就越加晦涩,不是同境界或更高境界的人永远也不可能察觉出其中的一丝差别,而同样不是对力量研究透彻到极致的人,也难以从这样微弱的波动中捕捉到足够有用的信息,从而推演出在此图之外,已被完全切断了的灵力回路。
就像一道复杂到了极致的数学题,没到那个层面上的人连题目都看不懂,而没有足够智商的人看懂了题目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两者皆有的也不代表最终能得到正确的结果,因为这样的题目精确得不容一丝错误。需要足够的细心和耐心,需要反复的推算,失之毫厘,谬之千里。
外面天色更加明亮,和煦的阳光逐渐灼烈。
风燃林一点点反复推演计算,终于在脑海中铺开一张完整的灵力纹路线图,再经过一点小修改,就是一张完整的千古藏宝图。她闭着眼睛,思维凝聚在脑海中心那个点上,想起在徐家看到的那张东陵南部的详尽水路图,两种纹路在脑海中重叠,细小的差别不影响整体的一致。风燃林睁开眼睛,的确是藏乌镇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