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率先走进了前方石道。夜离殇只能默默无言跟上。
她步履轻快,如同一个去地底钟乳奇观旅游的客人,没有丝毫应对可能突然出现的危险的紧迫感。
走到这条石道最低处时她似不经意地回头,看身后石墙移开处光晕朦胧,她也未曾留意,目光一扫就过,步伐依旧如前。
只是行至光线最黯淡的阴影处,她眉头却不由皱起,抬手摸下耳际,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浅浅的困惑。
刚刚怎么了?
这条石道不长,也没有再安置机关,轻轻松松走过去,迎面便是一间空旷的石室。
石室里四面石墙凹凸错落,像是一个刚刚开凿出来却还没有精心雕琢布置的洞穴,只地板是用一块块大小一样的花岗岩石板铺盖而成,显得很平整,石室里很空,除了正中间一方不大不小的石台外什么都没有。
而那石台上正有一个褐色的盒子郑重地摆放在中央。如此明显而明目张胆。
风燃林停下脚步,太过简单的东西总是更加让人忌惮,尤其是一路安置的机关算计得精准程度来看,这种太过明显的反差只意味着更大的风险。
她先打量起四周,再扫一眼地面,然后后退一小步,偏过头看旁边夜离殇,问:“你知不知道前面还会有什么机关?”
又来了!
“不知道。”
“你过去试试不就知道了,多有趣的地方不去试试太可惜了!你放心,就算你真死了我也肯定给你收尸的。”风燃林一脸真诚劝说道。
夜离殇:“……”
这么明目张胆地要别人去送死真的好吗?
他看着她眼中跳跃的兴味的光芒,默默转过头去,向前走一步。回过头,风燃林正跟着他走了一步,对上他的目光露出愉悦的笑容。好吧,他确定了,她这次是真的想让他去拿东西,而不是恶作剧般的玩笑。
既如此,他会遵从她的意思。
夜离殇认真看了一眼四周凹凸不平的石墙,然后将目光转移到地面一块块界限分明的石板上,石板平整毫无差别,很难判别这里面是不是有那么一两块担任着复杂的作用。
他想了想,最终将目光从地面移到中央石台上。其实剥开层层浮于虚表的表象,最本质的选择只有两个:一,触动机关也许能拿到东西;二,拿到东西必然触动机关。
既如此,他握紧手中剑,心中迅速精准计算着石台到他现在位置的距离。随后他身体一跃而起,在半空即将掠过石台之时,一剑向下斩落。那一剑,力道巧妙地尽数落在石台盒方盒上,不知何材质制成的盒子表面迅速弥漫出一层蛛网般细密的黑线,他掌风一拂而过,那盒子便如如沙石被风吹散般碎裂,一张淡黄色丝绢轻盈被流转的气流带起,浅浅的折痕下,黑色线条密密麻麻呈现其上。
夜离殇伸手将绢图捞起,借着剑与石台相触那一瞬反弹过来的压力,身体在半空一转,毫不停留向来时方向掠回。
与此同时,却是‘轰’地一声巨响,石室入口处的石门砸落,封住了唯一的出口,随后便是一连串难以准确分辨的近乎嘈杂的声音响起,石室里,从那个石台开始,周围地面一片片石板垂直向上翻,石台开始向上升,而从它的基部开始,大量的水流从地底疯狂涌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