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里头出千什么的本来就是常有的事情,没什么好稀奇的,但是偏偏现在围观的那俩人都有权有势,还都是极为讨厌这种欺诈手段的人。
坐庄的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出千出得很是精明。小盈小利时便故意输给对方,大头时就赢了,引诱着得输的那人尽想着再来一局翻盘,自以为自己赢了很多,其实早已经输得连裤衩都没了!
眼见着那个赌徒就要倾家荡产,锦素和濮阳霄同时皱了皱眉。
锦素可不认为什么“大赌伤身,小赌怡情”的说法。赌博就是赌博,无论大的还是小的,它的劣根性就在那里。
一旦开始赌上了,不输个精光,哪里还停得下来?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看到赌徒被骗光钱财,落得个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下场。
然,之前她知道,却没有那个能力去改变,而今日却不同。
以往的君王不是没有想过要铲除赌坊这种地方,但因从来没有真正接触过,了解过,君王对赌坊的危害不过来自于道听途说,并没有太过重视,故而屡次难以根除。更甚至,有些官员为了利益,与某些赌坊的老板勾结,沆瀣一气。
而今大齐由太子监国,濮阳霄手里的权利不必那老皇帝少,以他的手段,锦素相信只要他想去做,就定能拨出这枚钉子!
锦素的想法本就不难猜,何况濮阳霄这么精明的人,自然能够明白她打着什么主意。然而濮阳霄却丝毫没有被利用的愤怒,反倒是意味不明地冲她挑了挑眉,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就像他曾对锦夜说的那样,只要是为了黎民百姓好,便是将他这个太子爷得罪狠了他也不会公报私仇。既然知道锦素此番作为是为了什么,濮阳霄又如何会生气?况且在明白自己喜欢这丫头时,他便再难对她生气,利用就利用吧,这不正好说明他至少在她眼里还是一个价值的人不是?
大大方方地瞪了回去,锦素一点儿也没有被人发现小心思的尴尬窘迫。
眼见赌坊的人以那个赌徒拿不出钱还欠下的银子为借口而要叫人砍了赌徒的手臂时,锦素终于不再看热闹了。上前一把拦住了欲动手砍人的大汉,空手夺了他的刀刃。
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刀,冷眼瞟了下大汉,痞痞地道:“哟,大早上的火气就这么大可不好呀,容易便秘呐。”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少多管闲事!”大汉狰狞着一张脸,恶狠狠地威胁道。
一脚将大汉踹飞,手中刀子一掷,紧随着大汉而来,待大汉撞墙上时,这把刀子正好插在大汉耳边,削了他耳朵上的一块皮肉。大汉撞得五脏六腑都疼,但实际上却并未有什么致命的伤害。然,方才紧追着他过来的那一刀子,却生生吓破了他的胆,差点没当场尿裤子!
“呵,爷就爱管闲事,你们能奈爷何!”锦素嚣张地抬起下巴,狂妄地挑衅道。
这里被这么闹了一场,赌坊的老板自然坐不住。只见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一帮打手驱散了人群,往锦素这边过来。
濮阳霄随着围观的人群往后边退了几步,丝毫没有要英雄救美的意思。淡定地操手,袖手旁观,嘴角还带着一抹宠溺的笑容。素素喜欢闹就闹呗,反正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素素的对手。就算有素素打不过的人,这不还有他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