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穿了身浅紫色的便服,斜靠着贵妃椅,手里握着一根绣花针,一块大红绸缎,认认真真地绣着,一针一线,仿佛要将所有的心血都注入其中。
最近几天,太子殿下都是大早上地做好糕点亲自送到大将军府,然后陪锦素去军营看擂台比武,下午就回宫开始练习刺绣。
素素不是说他不会洗衣做饭,不会女红吗?他就做给她看,不仅愿意为她亲自动手做这些,还能做得很好!
目前他要练习的就是做饭和女红这两样。另外像是洗衣服,扫地,刷碗之类的,都很简单,等把人娶到手了,就是天天干这些都可以!
其实濮阳霄也有点明白锦素顾忌的是什么。可信任这种东西不是说说就能解决的,最好的证明方式还是付出实际行动,再用时间来鉴定。他的承诺,永不会变。
黑影一闪,“主上,属下有事情要禀报。”
濮阳霄瞥了眼单膝跪在他面前的人,淡淡地问道:“墨轻?什么事啊?”
抬头看向濮阳霄,眼神闪了闪,开口回道:“那个,太子妃把李国公家的小儿子揍了。”
“哦?”疑惑地皱了皱眉,他记得李国公一脉一直被他明里暗里打压,近来倒是挺安分的,这又是闹出什么幺蛾子了?
墨轻瞄了眼濮阳霄的脸色,解释道:“太子妃今天定的挑战名额已经没了,但是李家小公子在路上拦下太子妃,非要跟太子妃比划。太子妃不耐烦之下就把人给揍了。”
“死了没?”濮阳霄继续摆弄着手里的针线,淡然地问了句。
“没。”
冷冷地瞥了墨轻一眼,“都还没死呢,你急着回来报什么?”
“那个,这不是先来个前奏,缓缓气氛嘛。”墨轻心虚地解释道,眼神飘忽。
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不耐烦地问道:“有什么事情就快说!”
“是。报告主上,太子妃揍人后就去了揽月阁。”语速比平时快了好几倍,低着头不敢看濮阳霄。心道,他怎么就那么背呢,每次这种事情都要他来汇报。不知道男人的嫉妒心也很厉害的好嘛!他一点儿都不想被殿下迁怒啊!
“揽月阁?”
重复了一遍,紧锁着眉头,脸色阴沉得可怕。
就在墨轻准备接受主上的迁怒时,一阵风飘过,再次抬头,早已没了主上的身影。
呆呆地看着空荡荡的贵妃椅半响,呢喃道:“这是去捉奸了呢,还是去捉奸了呢?”
“主上说了,今天这地方就借你了,一直跪着吧。”突然传来一道古井无波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殿内。
“不是吧!墨羽你别走,咱们来谈谈人生!”墨轻表情瞬间龟裂,摆出尔康手,然,膝盖始终木有离开地面。
——
——
揽月阁。
冰美人的院子前,一棵玉兰树上倒挂着一个人,正是卿若羽。
锦素这次来揽月阁,一则是想见识见识这位冰美人,二则就是想看看若羽。没想到这一进冰美人的院子就看到了这幅画面。
站在若羽面前,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执着纸扇,一手摸着下巴,流里流气地调侃:“哟,侍十一?”
若羽恶狠狠地瞪了瞪锦素,偏开头不理她。
晃了晃脑袋,“啧啧啧,你这小日子倒过得挺滋润的嘛。”
纸扇随手一挥,砍断了绳子,若羽装作没武功的人,只能“自然地”扑通摔在了地上。自己爬起来,解开脚上绑着的绳子。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这里是公子的住所,未经允许不得私自入内。”
若羽敬职敬业地拦着锦素,将老实厚道的小厮扮演得惟妙惟肖。
掏出冰美人的名牌,在他眼前晃了晃,痞气地道:“瞧见没,你家公子今儿个归爷了。”
收回手里名牌,一把推开若羽,往屋子里去。
卿若羽站在原地纠结了许久,眼看着主子就这么一个人走进了冰美人的卧室,不造他是应该追上去拦着呢,还是默默走开继续干自己的活呢?
拦着,主子肯定不高兴,自己保准得悲催了;不拦着,让别人进了冰美人的卧室,自己还是得悲催。
“唉,做人好难啊……”感慨了一句,一转身,突然后颈一痛,眼前一黑。
“居然这么没防备。”某人低声嘀咕了一句,直接闪身把人带走。
锦素进了冰美人卧室后并没有发现人,左右察看了一番,敲敲打打,终于找到了墙上的一道暗门。进了暗门之后,这外边发生了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一路摸黑走到暗道尽头,一手摸向腰间的暗器,运起内力,一手准备推开面前的这道石门。
石门缓缓推开,光线一点点扩大。
突地一眼看到一个蒙面纱的人,锦素心里一急就直接出手,距离太近,暗器当做武器来用,划向对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