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鼎丰:“此话怎讲?”
傅南希:“回大人,草民去过虎子家,发现虎子死亡当天吃的药根本不是家父所开的药,而且虎子吃的白果,也根本不是家父所给,而是被人别有用心的调换过。张大娘从回春堂拿完药出来后,被人撞了一下,草民斗胆推测,这人就是在那时将药材调包的。”
陆鼎丰问堂下的张大娘,“傅南希所言属实?你可是被人撞过?”
“回大人,小的的确是被人撞了一下,草民记得那人身上有烧东西的味道。”张大娘一五一十的回答。
陆鼎丰嗯了一句,傅南希看着眼色接着说,“虎子的死因是吃多了新鲜白果中毒死亡,但是眼下根本不是新鲜白果上市的季节,洛阳城里根本没有新鲜白果出售,只有距离洛阳城三千里的白帝城有新鲜白果。就草民了解,只有同仁堂有新鲜白果出售,因为杨家义的妻子娘家是白帝城的。”
陆鼎丰:“杨家义,你家可有白果这味药材?”
杨家义:“回大人,同仁堂确有白果,可这白果虽然难搞,可也不是一定搞不到,也不止是同仁堂有卖阿。”杨家义说这话就是认定了傅南希不可能搜完洛阳城所有的药店。
陆鼎丰:“那在你回春堂里搜出的白果怎么解释?”
傅南希:“大人可还记得草民之前曾离开过回春堂,恐怕就是在草民离开时,贼人潜入了回春堂,将白果放在了药箱里。”
陆鼎丰略微皱眉,道,“这些不能说明杨家义蓄意杀人啊。”
傅南希明白,陆鼎丰说的没错,光凭这些是不够的,可她还有关键证据没有拿出来。
“陆大人,”傅南希跪在中央,道,“草民恳请大人搜查同仁堂的药箱。因为家父给虎子的开的药被掉包了,所以草民猜测这些掉包的药被放在了同仁堂的药箱里。”
“可是药材张的都一样,无法分辨是不是回春堂的药材啊。”陆鼎丰此话一出,杨家义跟王二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的奸笑。
“回大人,并不是完全一样,在家父的配药中多了一味名叫朱砂根的药材,并且这药材是我从山上采的,市面上没有卖的。这朱砂根和板蓝根十分相似,寻常人不注意就会弄错。”
陆鼎丰:“照此说来,只要把同仁堂内装有板蓝根的药箱拿来即可?”
傅南希看了一眼杨家义二人的表情,不出所料的二人露出十分惊恐的神色,傅南希心中稍稍放心了些,直觉告诉她,杨家义一定没有发现朱砂根,道,“回大人,草民肯定,那朱砂根是回春堂独有,若是大人不信,可另请其他大夫验证。”
陆鼎丰看着傅南希言辞凿凿的保证,也认为此举可能是破案的关键。
“来人,去回春堂和同仁堂,取朱砂根和板蓝根的药箱。”
衙役领命去取证物去了,然而傅南希的证据还有一个,她拿出那件被烧坏的衣裳,道,“大人,这件衣裳是草民在同仁堂后门发现的,草民怀疑这是王二的衣服,请大人明鉴。”
衣服被当作证物呈上去。王二看着衣服,瞬间脸色涨的通红。
陆鼎丰:“王二,这件衣服是你的吗?”
王二结结巴巴半天憋出来两个字,“不是。”
虽然嘴上说不是,可王二的反应怎么看怎么像是在说谎。
“放肆。”傅南希突然大声呵斥王二,“你不知道在衙门说谎是要株连九族的吗?难道你想因为一件衣服害死全家人性命吗?”
王二被傅南希吓了一跳,赶紧点头道,“回大人是小的衣服,小的刚才没看清。”
傅南希见王二这么不经吓,不由得嗤笑一声。
“大人,这件衣服有被烧过的痕迹,这件衣服就是王二潜入回春堂放白果以及撞到张大娘掉包药材时穿的衣服。”
王二一听傅南希要指认他,慌忙改口,“大人,这件衣服被人偷了啊,这不能说明是小的干的啊。”
陆鼎丰也认为光凭衣服实在是有些牵强,道,“傅南希,你可有人证,证明王二当天穿着这件衣服去了回春堂?”
傅南希:“这、、、”傅南希语塞了,因为她不知道有谁看见了王二。
情势一下子朝着不利于傅南希的方向发展了,傅南希咬着嘴唇,杨家义和王二皆是一副死里逃生的表情。就在陆鼎丰准备宣布这件证据无效时,门口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像是平静的湖面被人投下了一颗石子,
“且慢,我看见了。”
傅南希诧异的回头,只见门口有人逆光而立,距离模糊了他的容颜,但那双桀骜嚣张的眸子,傅南希觉得莫名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