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后宫人未有限制出入,但亦不可随意出入。每转一个弯,她的心紧张一分,后宫的必经之路是蜀盛殿。大臣们上早朝的地方。宫人,内侍等人出入,最为多的地方。所以她在大臣们早朝完之后,换上宫人服随他们一齐出了宫。但她与大臣不是一条路。那条路除了少许的宫人,几乎是见不着人的。一眼便可看到尽头,但只是转弯。期间要转几个弯,才能接近宫门。到了宫门进行一番查问,方可放行。当她踏出宫门,有那么一刻想甚么不用顾忌,再也不回去了。可是,且不说黎桑国,便是宫里还有已笔在等她。
“对不起。”
“没事。”
回她是年轻男子的声音,她也顾不得许多,鞠了个礼道歉,便走上马车往与柳竹知约好的地方。
吕陇臆望着她马车驶去方向,他的思绪飘向很久以前。
当她到了画中楼,柳竹知已在那等她了。
“请大人帮我一个忙。”她直接开口道出此次目的。将她的计划告知柳竹知,在蜀阳国除了已笔,只有柳竹知,她可以相信,而柳竹知则是她暗中的倚靠。
不到一刻钟,两人先后离开画中楼。回去的时候虽心惊胆战,却也是有惊无险的回到璃衡宫。
此时她已换下宫人服,一袭暗红色曲裾。桌几上放有七八个瓷器的小瓶子。逐一将它放入一个小匣子装好。抬手抚了抚眉心,许是因今日早起这时便有些困意。但又不敢回床榻睡,睡深了,聂襄第一次来的场景重现。
起身拿了一本书打发时间。其实她看不进去,怀揣着忐忑的等待更加的漫长。
“外面下雪了,襄贵人怕是不回来了。”已笔将盛着温水杯子递给她后,便捧起小匣子放回偏殿。
示意其他人也退下后。她将书搁在桌几上,起身往内殿走去。
跪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中精致妆容,不由概叹,知会下雪的话,便不必费事儿,回来直接补个眠便好。摘下一只耳环,伸手去摘另一只时,镜中绯色身影。她的手顿了顿放下。纵然她有很多疑问,此时她却未有闲暇时间思考。
跪着行礼道,“臣妾,见过陛下。”
他蹲下身来,她还没还得及从他的动作中反应过来,他突然将手触到她的耳垂。
“臣妾自己来。”她的头垂下来,离他的手远了一分。
他的手再次触碰她的耳垂,“别动。”
陛下都开口了,她还能说甚么。她保证乖乖地不动,魏璟陶是不是故意的,到底知不知,除非她不要耳朵了。方才被扯还很疼。
可他摘耳环摘了好半天,摘完后,他的脸上还浮起了一丝笑意,似毫不知情的模样。他到底知不知,他摘一只耳环,她至少可摘个二三十只,应是二三十对。可以知他到底用了多久罢。
他似乎还乐在其中,摘完耳环作势帮她卸下头上了金钗,金步摇。
“陛下,使不得。”她急了,但未敢表露只能推脱。希望他罢手才好。她头还要,耳朵疼已经够她受了。
他怔了怔。
她这才回过神,此时她的手覆上他的手,她忙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