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踩空,直接从楼上摔下。辕珂迅速的从床榻坐起身。大口的喘气。切,做梦。很自然的穿上鞋履下榻。她为自己倒上一杯水。“咕咚。”美眸神色有些恍惚。她为何会睡在榻上,此时她穿着寝衣。可是她不是,应在回来的路上么。
“公主喝药了。”
“药。”辕珂诧异问道。
“为何我会在此。”
可是已笔却回答道,“执着的不只是殿下,还有公主。”
“已笔,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神情充满疑惑。或许沐棉儿会执着,而她又怎么可能。
“公主不明白,也是好的。”
“谢谢了。”
“顺便将药拿走罢,我很好。”
脑海里许多画面拼接在一起,不是忘记,是不愿忆起。从未有过的不安和恐慌。她害怕被取代。她不再是辕珂。
“砰。”玉碗摔碎在地上。
“滚。”辕珂吼道。她此刻的心情又是无人能懂的。本来没有觉得自己有多重要,但是在世界上突然消失。别人看到的是她,依旧好好活着,只是那个人再也不是她了。而事实是要她,提前得知这一切。
宫人皆跪下了。
砰地一声,花瓶摔碎的声音。接二连三东西摔在地上。宫人皆低着头,丝毫未有退下去。
“执着的人是沐棉儿,傻瓜也是她。”辕珂将匣子重重的摔在地上。里面的铜板撒落在地上,滚得到处都是,还有的滚到见不着的其他地方。
“棉儿,回来了。”挂在殿前的鹦鹉啼叫传遍了此时安静的宫殿。
沐棉儿回来了。可她呢,她可去哪。属于她的地方,怎么回去。爱着她的男子也不会属于她了。原来属于她的家人,她见不到了。她连做回自己都不可以。
她的介入到后来沐棉儿的介入,她充满了自责与愧疚。因她无法与她爱着同一个男子,无法不做自己的选择。所以她想尽自己可以做的,去弥补一些。
她随手抓起一把铜板,又不均匀的撒落。此时的她就像横梁上的小丑,而戏中只有她。而她们便是她的观众。这一切结束,只因他的到来。黎桑国最高权力者,沐棉儿的父亲沐粟铮。他屏退了所有人,殿内只剩下他与她。
他们中间还是隔了许多,最可悲的人是沐棉儿,还有她。
“留下来罢。”他先开口道。
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也许因多年不见的关系。他的沧桑,她看得如此明显。她避开不去看他。
“留在父皇母妃身边守护着我们的国家与你们。可是,父皇告诉我,你们与铜板是一般重要的。即使廉价但这是我们的责任,到最后这些我再也割舍不了。”
“若两个孩子之间,朕的选择是你。”
“是我么,为何又让我去雪昭国当三年的细作。我已忘了他不是么。”这是沐棉儿想知的罢。
“朕不想你受伤害。”
“可最受伤害的却是我。”声音带有些沙哑。
“雪昭国陛下驾崩了,父亲只想保护他的孩子,棉儿你也不想,成为他的负累对么。给我一个可为你做些甚么的机会,可好。”
“木棉花只有黎桑国才有,雪昭国是种不了的。这是母妃告诉我的。”一个爱着尚频曳一世的男子,他应知真相。即使已改变不了甚么。至少他们彼此是相爱的。
曾经误会,伤害,但是她与父皇皆爱着同一个女子。而又有甚么可以不被原谅的。
而她又将被抛到世界的哪个角落,留下来,她便不再是她,不留下来,回到雪昭国,她只会是他的负累。这是她最不愿成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