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海浪?”
我在心里默默地念出这个名字,然而就在我还没明白这个点他为何出现在这儿的时候,他走了过来。距离更了些,我甚至都可以听见他的呼吸声,所以带着眼泪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
“哈哈哈~哦,瞧,你~真的在哭呃?”此情此景,他竟然还能晓得出来。我听到他哈哈地说我:“校园里你这样子的女生还真是少见呢~”
那副无论看到什么都欢天喜地的样子,仿佛天生就是为着取笑人而生的。我吸着鼻子,别过头有些难为情地把眼角还没干就正巧被他看见的泪水抹掉去。
“我怎样,不需要你管~”
忽然间有些生气,我准备不说话的,可是最后还是没憋住,委委屈屈地吐了这几个字儿。他脸上带着很奇怪的表情冲着摊摊手,我以为他是该打算羞辱我了,然而他却没有。他只是不耐烦地冲我竖了竖中指,然后又迅疾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餐巾纸,嗖地一下替我啪到鼻子上。
“擦擦吧~”他说:“鼻水都快流到嘴里了……都快赶上水龙头了。”
说完这些,他果真是扭开了一旁的水龙龙,真正哗哗的洗起手来。我忽然有些感动地望着他装的一脸不屑的表情,他很长的头发在后面扎起了一个宽松的低马尾,有些滑稽,可我不得不承认这家伙长得确实很帅——浓浓的眉毛像夜里的月亮一样弯。
“你老看着我干什么?”
忽然间,他从镜子的印象皱着眉望着站在他后头的我。似乎就在这一刻,我所有的举动都被这面镜子给看透了,于是他望着镜子,就看到了同样在看镜子的我,嘻嘻哈哈地乐了起来。
“咋地?”他转过头摸着下巴问我:“我脸上有脏东西么?”
“没,没有…。”我心虚地望着脚尖。
我说:“我是想说,谢谢你的……卫生纸。”
“嘿,这样子哦,我还以为你感动地爱上我了呢~”
他一边说一边就走到纸筒旁边,那儿有一个甩干机,他把两只爪子都放到了下面,嗖嗖两下,水珠都快干了。
“切~”我鄙夷地瞟了他一眼,竟然在这时候发现他后裤包里头插着一朵看着都觉着干瘪的花。
“这什么呀~”我好奇地把伸手,想把它揪出来。而这时候他却猛地转了过去,捂着裤兜又皱着眉说:“你想非礼么?”
“什么呀~,乌七八糟的~”我靠着墙,有些不开心地嘟着嘴哼哼:“不让看就不让看呗,你送我我都还不乐意看呢。”
“那送你吧~”我张着嘴望着他:“啊?”
“我说,那就送你吧~”
像是怕我没听清,他又说了一遍,我看他真的从裤兜里像捞垃圾一样地把花给捞出来提给我,然后又无所谓地耸耸肩。
“拿着呀。”他说。“啊?”
我有些不敢接,于是睁圆了眼睛看着他。说真的,我还真怕他已经在上头涂了毒什么地,要真是那样,去了天堂,上帝都该埋怨我该是多傻的个孩子呢。
“啊什么啊,我叫你接着~”
“我。我不要~”我把两只手抱在了一起,很坚定地讲:“不要。”
“哎~你这个女人真是……。”
他脸上挂着很不耐烦的表情,叉着腰,再跺跺脚,看起来好像是我欠了他什么东西却没有还的样子。
我昂着头哼哼,然而这种心虚地感觉却很奇怪。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我自己任何,然后每次看到他来势汹汹,野蛮,霸道和蛮横不讲理的模样,我都会想是不是我真的有欠过他什么,而我忘了还。上帝好忙,他来不及管我的日子。
再或许,是我上辈子死的时候,孟婆吝啬德没有给我什么汤喝。所以这辈子看到他,总会觉得真的欠他,否则您想,为什么他每次都会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呢?
这,没有理由的。
“想什么呢?”
风在这个时刻想跳进了一只跳蚤,我听到他打了个响指,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忽然忘了我刚才在想些什么。哦,见鬼,他真是魔一样的人。我瞪着他,然后就又忘了我准备说什么。
“哈哈哈哈,你敢情还真是个稻草一样的姑娘,除了笨就只剩笨了呢~”
“什么?你。你~”
“嘘~”耳朵像是进了沙子,我又听到他开始挖苦我,所以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可是当我打算继续一场漫长的口水战,可是话没有说完呢,他竟然宣布停战了。我看到他用力地闻了闻那一只干瘪瘪的花,然后就把它很好用力地塞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