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没有一个人,这么安静地——睡在心里,躲在回忆里,消失在时光里,也握在手里。牵起你,再或者放开我,路就这么长,有生之年,便是你我共度的永远。
——摘自江沁的博客《我像大海许个愿》
时光是那么匆匆,有多少人肯慢慢地,停下行走,断了奔跑,就这么静静地去聆听一次花开花落呢?故人如旧,这世间太多的悲喜,大抵与过去无关的。可怜的,是是像我一样偶有沉睡的人,回忆就像是塔里的女孩儿,因为犯困睡去,因为失眠苏醒,最后才发现其实未来是说过,听过,便就没有以后的事儿。
在许久以前的昨天,我想汪洋都快想得发疯了,笔记上写着他原来的自己,镜子里隐着他原来的样子,可到他真正回来,我才真的发现这模糊,再或者清晰,是真真不一样了。许久以后的今天,他是兄长,更是师长,我没什么立场去做决定,和改变他的决定。
哦,天。
我是真的不喜欢束缚,可是天晓得,我也是真的不知道会否能消磨得起那么一个冗长到看不到明天的日子——流逝,却不消逝,就在迢迢的海水里,不计较烦忧地放逐。
“唉。”我很是悲哀地叹了一口气,汪洋却在这时候走了过来,他笑着把手机放在我桌上,然后悻悻然地跟我讲:“这都放学了,怎么都不回家的呢?”
“等这个呀。”
我拿起桌上的手机冲着他摇一摇,索性破罐子破摔:“没想到它能回来,但没它呀,我爸恐怕还真不肯让我回去。”说完这些,我把手机紧紧地塞进了裤包里,总还是没忘了在这种失而复得的莫大欣喜中,很小人地朝着他那儿匆匆忙地看了一眼。我知道,他看透了我的小举动,也洞悉了我的小心机,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摇着头无言地笑,仿佛是想要一这种不带声响与争执的方式告诉我说:手机是我的,既然还回来了,是不会抢回去了。
我当然也知道,他不会跟我抢,从初识的时候,他就开始让着我,大半儿的桌子是我的,大半儿的椅子还是我的,就画不好的画,都是拿他的充数的。我不曾怀疑我是错的,因为他待我如此之好,而我唯一学不会的,就是当一个好学生。
哦,老师。哦,汪老师。
我大概是做了一场错到离谱的梦,所以他的回归,才会戏剧化得这么地喜忧各半。
“想什么呢?”汪洋扒拉着手掌,在我眼前晃了晃——这是我神游结束的时候,更是我小九九被扼杀在摇篮的时候。哦,他一直是这么眼尖的。
我的心神不宁竟然又是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他看穿了。“没,没什么的。”我把头很傻地扭过去对着墙,他笑得更无奈了,索性走过来,那一双黝黑黝黑的手臂就这么像拨转盘一样,连人同凳子一并扭朝他的方向。
“这会儿有空么?”他揉了揉额前的刘海,然后看着我说:“不回家的话,就陪我去个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