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闪躲,也不回答,只一味的呵呵傻乐。
我却有了厌恶感,不想在说什么了,双手交叉放在腿上,将头埋进手臂里睡了起来。
再次醒来时,在一个陌生而古朴的房间里,不是王府,也不是皇宫!
见屋里的摆设也看不出主人家的身份来,所幸穿戴整齐,推开房门朝外面走去。
一阵悦耳的箫声徐徐入耳,悠扬婉约,音色圆润轻柔,幽静典雅,如清风徐来,又如皓月当空,不见其人但闻其声,已然可以瞧见吹奏者的悠然风华。
我正思考应该朝那里走时,箫声已经停了下来。同时,那俊逸飘然的男人已经在我面前站立了,面色是不符他气质的冷峻,隔着三尺,我就感受到了他的愤然,默默的在心里为自己哀悼了几声,随后,扬起自以为最明媚的笑容,朝来人嫣然一笑,甜甜喊了一声,以期能削减他一些怒意,“哥哥!”
但见他回了我一个默然的表情,毫无情绪的冷然道:“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办!”
从小到大,最害怕的人就是哥哥,长兄如父,我却觉得他比君父待我要严厉不知多少倍,他虽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可那种与身俱来的压迫感总让我一阵心悸。所以,往往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只能自己乖乖跪下,听候他的发落。
不过,他这样莫名其妙的发怒到底让我有些反叛的想法,跪下后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哥,恕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只听见他身后的西均和全临倒吸了一口气,西均则隔着哥哥给我竖了一个大拇指,赞叹我的勇气。
他悠然一笑,星河灿烂般璀璨,只是这笑容里的涩意和郁结让我压抑异常,鼻头霎时一酸,只见他缓慢说道:“你跟着瑗儿也学过一些医术,那我便考考你,假若一个女人,恶心呕吐不食,恶闻食气,食入即吐。口淡,呕吐清涎或食糜。头晕纳呆,神疲倦怠,嗜卧嗜睡。舌淡苔白,脉缓滑或细滑无力。脉象往来流利,如珠走盘,她怎么了?”
这问题太简单了,我想也没想,“怀孕了!”
三人六目直直的看着我,似是要在我脸上瞧出一个洞来。霎时,一种可怕的想法钻入我的脑子里,我该不会是···?
哥哥哀叹了一声,那股烦郁挥之不去,伸手扶起我,语气却也严厉无比,“宋安抒!你长了个猪脑子啊!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妹妹,我真的是,我···,你到底会不会照顾自己,在怀孕的时候母体受寒你是疯了吗?我怎么会有一个你这样的傻妹妹!”
在哥哥为有我这样一个妹妹感到郁结时,我的脑子里却只有喜悦,兴奋和激动如同决了堤的洪水,浩浩荡荡,哗哗啦啦地喷涌而出,我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要如何表达我这份初为人母的幸福,小心翼翼的将手放在肚子上,想要感受来自它的温度,眼泪不听话的落了下来,暻,我们期盼许久的孩子到底是来了!
余光看见哥哥气愤的样子,我胡乱的擦掉眼泪,撒娇道:“不是有哥在吗?妹妹什么也不怕。”
轻柔的帮我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他的声音仿佛从雪山而来,听得我抖瑟不已,“抒儿,原本哥哥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带你走的,我拿到了天朗和北漠的解婚文书,现在你与耶律暻已经没有了夫妻关系,只是如今你有了他的孩子,你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