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闹玩笑了一会儿,让念奴抱走了羿斐。见偌大的主屋里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我到底是有些膈应的,都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这般独处了,而今日他为什么又会来?
“王爷不该答应羿斐的,他的身份在北漠终究是敏感的,那些个王公贵族谁人不识八王爷的小世子!”我微微叹息,那日在寒月轩,终是徐伊蕴赢了,虽然她的目的是打击我,而面前这个神秘莫测的男人却表现出绝对的相信而使她美梦落空,可她还是让我和莲心之间的合作付之东流,这条沟壑横杠在我们心中,她原先以为我陷害她,事后又为自保没有替我说话,想必以她的傲骨,是再也不会找我来帮忙了,就更不用说去浮生阁拿钱。而帮助羿斐成为靖王府世子的事情就只能由我自己来谋划了,想想就觉得头痛,我要怎么做,才能达成目的?
但见他深邃的眸子里泛着些许柔情,让我看得有些恍惚,他轻勾嘴角微微一笑,像拍羿斐的小脑袋一样宠溺的拍了我的脑袋一下,“傻丫头,就不会跟我说一声,哪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找太后求一道懿旨不就行啦?还用去向莲心许诺些什么吗?”
和你说一声!我不禁苦笑,你们日夜笙歌,我怎么会去跟你说!不留痕迹的向后退了一步,我真傻!每次见到他的第一反应还是在想他,在想我们的未来,“夫君真会说笑,您如今是汗王的心腹,是太后的宝贝儿子,求一道懿旨于你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可是对长安来说,却是不可能的事情。况且,长安在您心里,就真是个傻子吗?明明知道敌人就在眼前,还跑去求他们。长安就只会这些粗鄙的谋略,您看不下去的话,就休了我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吧!”
闻言,他面色顿时阴冷了下来,抬脚一步直接走到我面前,直直的看着我,“轩辕长安,你不要考验我的耐心!”
我抬手推开他,松松垮垮的坐下,好笑的看着他,邪魅说道:“夫君说什么呢?长安哪敢啊!如今,长安的臣民都在夫君的掌握之下,您一声令下,我半边天朗就要倾负,长安什么也没有了,长安既没有天朗的庇佑,有没有在北漠朝中可以支撑自己的父族。有的只有这副皮囊,可终究有一天也会年老色衰!”
“长安,我没有!”褪去恼意,他一身的落寞之情喷薄而来。
“没有什么?”不免瞥了他一眼,“是没有娶徐伊蕴,还是没有派兵?说这些还有用吗?”眼泪还是抑制不住的落了下来,说过不哭的,真是不争气,“耶律暻,我轩辕长安的心就算是铜墙铁壁,现在也被你践踏至碎了!”
他急急的凑过来,双眼里尽是疼惜,双手托起我的脸,用额头抵住我的额头,“长安,如果我说,娶徐伊蕴是为了拿回兵权,而我并没有派人去援助齐王轩辕磬,那是耶律策的亲兵,你愿意相信我吗?”
我推开他,许久不这么亲密,我并不习惯,眉目流转,缓缓问道:“我相不相信重要吗?”
但见他轻启薄唇:“我一直在黑夜里行走,你就是那道光!”
秋日的北漠终究还是凉了一些,今日就要出发前往捺钵,而羿斐早早的就起来了,小脸上写满了兴奋。
待我收拾好,牵着他走到王府门口时,人差不多都到齐了,见到我,徐伊蕴轻轻柔柔的向我微一福身,笑靥如花,似真与我很熟识一般,“姐姐今日好气色,那日不知姐姐身体不适,还求着夫君劳烦姐姐,真是伊蕴太不懂事了,伊蕴早想着去跟姐姐道个谢,谢谢姐姐还了伊蕴清白,可姐姐总是闭门不见,姐姐是不喜欢伊蕴吗?”
“你觉得母亲喜欢你吗?”却见羿斐给了徐伊蕴一个白眼,厌嫌的看着她。
羿斐的这个态度,让我身后的鹊枝‘噗嗤’一笑,如此,听见这句话的人都笑了,一时,王府门口好不热闹。而徐伊蕴则双眼朦胧,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我无奈的回首看了一眼憋得难受的念奴,真是的,就是这丫头把羿斐教的与她一样毒舌。
又见徐伊蕴神色十分尴尬愤然,我只得扯出虚假灿烂的笑意,亲密的拍了拍她的手,“童言无忌,妹妹别当真!姐姐怎么可能讨厌妹妹呢?姐姐是怕将这病体传渡给你们,才闭门不见客的,如此还让妹妹多想了,那真是姐姐的过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