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汗颜,何止一招半式啊!天下武功典籍全数搬到了我的眼前,可天赋使然,只有梨花针学得差强人意,这飞檐走避的功夫是半点也没学会,“公子见笑,长安愚钝。”
他略微点头,“女孩子也不用学这些,打打杀杀的终究不好!”便不再说话。
微风拂面时,吹得人有些恍惚,我不免又想起在凌霄阁听到的那些话,虽告诉自己不要哭,可是眼泪还是不听话的滑落。就连泽之带着王氏出现,我亦没有这么难过,细细想来,将心比心,我有负泽之,所以没有那么浓的情绪。而对耶律暻则不同,他深情动人的样子,他微蹙的眉眼,我实在不愿他对另一个女人展现如此柔情,我果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大度,想自己前几天还在说,变心是本能,而忠诚,则是选择。可是在这段感情里,我好似是入侵者,阴差阳错成了我曾经最鄙弃的第三者!并且那是他们的过去,是我不曾参与的过去,这段空白是我怎样也弥补不来的时光,此时此刻,知道真相的我,又该何去何从?
罢罢罢!从来都是孑身一人,有些事从来就强求不来,人之忧乐,系于得失。得之不惊,失之莫憾。
一阵沉默后,他冷然的声音在黑夜中突兀响起,“这些年过得好吗?”
“啊?”我不明所以,借着阑珊的月光我端详了一会儿他漫不经心的神情,妖孽似的面庞,却让我暗自安心,他的问题让我眼前闪过许多人,许多片段,嘴角不禁上扬,“好,过得很好!”
“有时间可以跟我讲讲吗?平生三大爱好,好酒,美人和传说!”他肆意随性,豪爽洒脱,我被他所感染,心情明亮起来。
“好!这有何难!”
到达南浔楼时,俊祥叔叔已经等候多时了,一见到我,立马三步作两步走到了我跟前,见到我身旁的迦陵时,恍若受到了惊吓,许久不能反应过来,我生怕迦陵会气恼,正欲说话时,却见迦陵神色自然的微一拱手,礼貌道,“晚辈沧浪璇玑见过李将军!”
意识到自己的失控,俊祥叔叔恢复了神色,洪亮的笑声掩盖了自己的失态,“久仰久仰!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我讶异,俊祥叔叔看似古板,却比世人通达,若是换了其他大臣见了迦陵这股放浪形骸的样子,估计会气得山羊胡子抖动,大呼‘成何体统!’俊祥叔叔的表情自然,目光热忱,看得出他是真正的赞扬。这份超然的包容,是他继父亲之后能驾驭天朗军队的主要原因吧!
迦陵不置可否,对于俊祥叔叔的赞扬欣然接受,没有一丝忸怩,这副自信倒像是与生俱来,着实不像平民出身,并不是说平民出身怎样,只是对许多世家子弟来说,身份这种东西是融入血液的,天性使然,世俗的眼光如此,我亦无能为力!
迦陵笑着告辞,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而俊祥叔叔则对着他离去的背影默然哀思,或许是他的表情里涵盖了太多的情绪,让我也有一些压抑,即便我有些尴尬,也没有出言打扰,只在一旁静候着。
良久,他才恢复过来,见我安然的神情,他还是有些不自然,“公主恕罪!”拱手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