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王妃,王爷是为了救一个小乞丐,疏忽中反被下了毒,如今小乞丐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幕后之人查不出来了。”
“胡说!”我顿时气愤不已,惊得一屋子的侍女侍卫立马全部跪了下了,许久沉寂后才冷静了一些,只好缓步移至百叔跟前扶起他,示意众人起来,“长安知道百叔是王爷身边的旧人,说话行事自有您自己的道理。可我不是外人,如今暻郎都已经躺在这里了,您还不肯说实话么?”我知道他在顾虑什么,听念奴那么说,他定是以为我联合泽之毒害了耶律暻,才会编出乞丐的谎话来,且不说耶律暻身后跟着一帮侍卫不会亲自去救一个乞丐,就他爱干净已然成病是暻王府公开的秘密,素来就没有什么可以通过空气传播的毒药,试问一个爱干净的人怎会去和乞丐接触呢?竟然拿这么拙劣的谎话来框我,真是可笑至极!
他面色微有些动容,声音却是不卑不亢,“王妃恕罪,老奴所说属实,并无半点儿虚假。”
罢!罢!罢!不愿意说算了,我只好行至耶律暻的床边坐下,我不说话,一屋子的人也都不敢出声,气氛凝结得只听到屋外的风声,残破荒芜让我心慌,握着他的手,他的手粗糙而有力,只是结了一个又一个的老茧,定是常年握剑的缘故,却无故的让人安心!耶律暻双目紧闭无由的让我想到了母后病重时,也是这样的毫无办法,这般的枯坐等待,只能在一呼一吸中抓寻生命的气息,给自己以安慰。
不知过了多久,“浅浅?”,熟悉的声音在房门口响起,才发觉脸上冰冰凉,我连忙擦干眼泪,扯出一丝微笑。
回首就看见了泽之,温润的脸庞,温柔的声音,所幸只有他一人,好吧!我承认说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是骗人的,虽然我已经没了资格。
“泽之,你来了!”
“沈大人,您快帮忙看看,我家王爷怎样了?”百戈连忙迎上去。
略一点头,他行至耶律暻床边仔细诊断起来,“可请了郎中看了?”
“请了,连宫中御医都请了,可通通都说不知要如何应对,后来是念奴姑娘写了几味药,和御医们商讨过后才用的,可是服药这么久了,还是没有丝毫起色。”百叔看着耶律暻昏迷不醒,面露苦涩,担忧不已的说道。
我正要开口询问,却突然见泽之掩嘴而笑,虽然动作短暂,可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每次愉悦之时,他左眼的眉角定会上扬。只不过,我着实不知喜从何来,这么多人看着,也不能发问。当目光触及到耶律暻昏迷的模样,又隐隐忧心起来,只得静默不语。
“百管家,暻王的毒现在已经无碍了,念奴的药虽然无害却也无利,就不用饮了,您带着仆人们都下去吧!不要影响暻王休息!”
他如此说,我只好打发下人们下去,留了百戈和念奴照看。
今夜的月色很是朦胧,夜色笼罩,心也被北漠的风沙吹得肆虐,我们一前一后慢慢走着,私心想着要是能这样一直走下去也好!
“……嗯……他,待你好么?”他蓦然停住转身,语气酸涩不已,我只顾着往前走,丝毫没有料到他会突然转身,自是与他撞了个满怀,还是熟悉宽阔的臂膀,我有些许的贪恋,突而念及如今他有佳人,我亦有良配,慌忙的推开他,只是动作有些踉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