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奴在一旁也忍得很辛苦,他却似乎没有发现一样径直走了出去。
这人真无趣!我只好跟了上去。
清早的辽京在晨光中隐了那份张扬,多了几分肆意的味道。微风轻轻徐来,欣赏着天边的彩霞,收敛了心中的些许感伤。
许是这些年,孙太后推崇天朗文化,北漠的布局格调大都仿照天朗,行至其中,除了偶有几处北漠的异域风情外,大致与上京无差。
我无聊的放下车帘,宽大的马车里,他则静坐着似在闭目养神,这副模样与昀哥哥有几分相似,平时政务繁忙,昀哥哥也总是习惯于在马车上小憩一会儿,疲惫的样子总是让人有些心疼。
“天朗的女子都似公主这般喜欢肆无忌惮的打量男子吗?”他暮然出口,让尚在发呆的我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北漠的男子都似王爷这般喜欢无所顾忌的调侃女子吗?”
他微微一顿,可能没想到我会这样回答他,依旧闭上了眼睛,慢慢说道:“公主反应敏捷!”
“王爷承让承让!”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马车随着我话音的落下也停了下来。不可能这么快到皇城的!
“百戈,怎么回事?”他淡然的问道。
“回禀王爷,策王的马车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七弟,哈哈哈哈,我们狭路相逢了!”一个粗犷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他静默了一会儿,走下了马车,我便跟着他走了下去。
一下车便见了一个庞然大物,原来并不是所有的北漠男子都是耶律暻这样的伟岸巍峨,那策王肥肉横生,一笑起来,所有的肉都挤在了一起,滑稽不已,不过,倒是很???嗯???可爱。可是,我不喜欢那双眼睛,阴狠而又毒辣。
“三哥!”耶律暻双手作揖,行了一个礼。
“这便是七弟的新媳妇?不错不错,比我格桑还要美上几分,七弟好福气啊!”猎物似的看着我,让我多少有些不适。
微一福身:“三哥,长安初来乍到,不知北漠礼仪,还望三哥不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他微微向前倾来,就想要来扶我一把。
我连忙退后至耶律暻身后,他才悻悻的收了手。
“三哥,我与长安急着进宫面见父汗,不能再与三哥寒暄了,三哥多担待些。”
耶律策方才放我们离开,那张带着满是笑意的脸与我挥手作别,总让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时,便到了北漠的皇城,皇城的布局就大气了许多,只是那土夯得比天朗皇宫要厚上许多,也要高上许多,因此,也就更显压抑。
北漠王端坐在高高的皇位上,一身明黄的龙袍罩在单薄柔弱的身躯上显得有些阴森,尚值中年就已经阵阵咳嗽,可见这位曾经被孙太后压制的傀儡皇帝定是受了不少的罪。
“暻儿,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咳???咳???”正值盛年,就已显老态龙钟之迹。
我有些不明白为何北漠王要说这样一句诗,偷偷看了一眼耶律暻,他面上闪过一丝悲恸,好似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传说的那般。
“父汗,桑之落矣,其黄而陨。父汗珍重!”
“暻儿啊??????咳???咳”摆摆手,制止就要过去扶他的内侍。
迷离的眼光望向我:“你便是暻儿的新妇?是个不错的孩子!丫头,你来!”
那神态就似一个父亲几近恳请的招呼他的孩子,多似我在千里之外的君父啊!便如同受了蛊惑一般走近了去。
近处看他更显苍老,身子佝偻,白发苍苍,目光郁结,只见他颤颤巍巍的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古朴的木盒递给了我,示意我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