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萍这才回过味来,诧异地看向斗篷人。一张银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黑色的斗篷遮住了大半个人影,只有一团令人压抑的气息迎面而来。
想不到他磨蹭了这么久不走,是为了问司徒宇槐要解药?阮萍有些意外。她与他不过萍水相逢,他为什么要冒这个险为她要解药?
何况司徒宇槐不是一般人,不可能乖乖地将解药交出来。既然敢与司徒宇槐等人为敌,斗篷人不会不知道这一点。
“她是无辜的。”沙哑的声音响起来。
黑色斗篷人说得十分认真,就连司徒宇槐都听得十分认真。司徒宇槐嘴边的笑有那么一瞬间凝滞,随即扯开一个更大的笑:“阁下既然知道她是无辜的,就不该让她来承担本该由你们来承担的罪过。”
斗篷人沉默了,阮萍糊涂了,这两人究竟在打什么哑谜?什么无辜,什么罪过?什么承担?
阮萍狐疑地看一眼扶住她的少年,竟然连他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何况她无不无辜,似乎由不得阁下说了算。她方才已经承认了,她就是桃花扇的女人,请不到阁下,请不到水舞姑娘,请走这位姑娘似乎也是一样的。”司徒宇槐仍旧笑着,一双桃花眼里闪过慵懒和算计。
阮萍冷笑。感情,这二人默默地打着哑谜,默默地将她当成了谈判的筹码。她答应了吗?杏眸中闪过一丝不快。
关键时刻,阮萍忽然想起了离恨。自从救了离恨的那天起,离恨就形影不离地跟着她,就像她的影子一样,每次她有危险的时候他都会适时出现。
“离恨,你在哪里?”阮萍用腹语喊道。
可是等了许久,空气中依旧冷冷清清的,没有回应。阮萍心里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阮萍没有注意到的是,就在她喊出“离恨”二字的时候,她身后的少年轻轻抖了一下。
“想不到这位姑娘竟然会腹语,桃花扇果然藏龙卧虎,不可小觑。”司徒宇槐忽然笑起来。尽管他背对着她,阮萍依然可以想象得出他嘴角邪魅的笑。
“只可惜,你要找的人似乎并不是很愿意站出来保护你呢。”司徒宇槐是桃花眼眯得更厉害了。离恨?这不是轩辕奎的青衣人么?这名女子是如何使唤得动的?
看来轩辕奎也被人骗了。青衣人反水了,怪不得近日轩辕奎行事越发不顺,原来是出了内鬼。内鬼,最是防不胜防。回头,得让轩辕奎大扫除了。
“你不能带走她。”肯定句,斗篷人沙哑的声音响起来,带着坚定与自信。言外之意,你带不走她。
“是么?”司徒宇槐似乎觉得这是一个笑话,“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几乎是顷刻间的事,斗篷人的黑色斗篷忽然鼓起,在风中猎猎作响,他双手交握,看不清武器是什么;司徒宇槐的藏青色袍子也忽然扬起在空气中,他手中的剑在月光下闪着银亮的光芒。
现场的气氛忽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月光横亘在斗篷人和司徒宇槐中间,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异动,四周围着的青衣人却都渐渐开始变了脸色,捂着胸口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