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萍“咯咯”地笑了起来,看见司徒宇槐吃憋,她的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
不过司徒宇槐,别着急啊,这才是咱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以后的日子还长着,这第一次就被气成这样,以后还怎么玩啊?
瞥见阮萍眼中浓浓的戏谑,司徒宇槐的手紧紧地握着剑,努力地克制自己想要出剑毁了这个女人的欲望。
该死,绝对是鬼迷心窍了,就在片刻之前,他竟然主动去摘除她的面纱!
用警告的目光狠狠地瞪了阮萍一眼,司徒宇槐从阮萍身上收回心神,握着剑立在晚风中,警惕着周围的动静。被这女子一闹,他差点忘记了自己追来这里的目的。
不过阮萍似乎没有知错就改的自觉,软在左俐隽怀里喃喃地发出噪音:“喂,你的软筋散还要多久才散啊……我一会儿还有比赛呢……你玩够了就把我给放了吧,反正你也找不着那个谁了……”
“想要解药,就呆在原地别动!”司徒宇槐满带磁性的声音里带了威胁,不仅是对阮萍说,更是对扶住阮萍的少年说。
什么软筋散,他给的根本就是噬筋散,三个时辰内拿不到解药,就会经脉尽断,最后成个废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这个女人,暂时还由不得他担心。那少年若想救人,也势必一定不定地呆在原地。
少年默默收回悄然按在阮萍脉搏上的手,深蓝的眸子深沉得泥沼样可怕。
司徒宇槐感觉到身后冰剑一样一闪而过的杀气,握住长剑的手动了一下,恢复镇定。
喃了半晌发现司徒宇槐依旧不受她的干扰,阮萍也就闭了嘴。都过了这么久了,黑衣斗篷人还没动静,说不定早就已经逃走了。
“啊--!”
“啊--!”
林子里突然接二连三地传来惨烈的叫声,就像成熟的果子掉落地面,不停地有青衣人从树的高处直坠下来,同样面朝上,呈大字型躺在地上,瞬间没了生命迹象。
司徒宇槐面色凝重,集中精力留意着青衣人落地的位置,快速地在脑子里推算着黑斗篷人的位置。
阮萍狠狠地皱眉。想不到轩辕奎的青衣人竟然这么顽强,僵持了这么久,看来黑衣斗篷人的危机并没有解除。
阮萍迅速调动脑中的记忆,青衣人这一批少说也有四五十人,混战中死伤不多,应该还剩三四十人,从第一声惨叫到现在,暴毙了十五人左右,竟然还有大半!
黑衣斗篷人究竟是何身份,为何轩辕奎肯调动这么多青衣人来擒他,甚至派司徒宇槐出手?斗篷人为何要驾车带着水舞离开,最后却将水舞弃于湘江?
司徒宇槐方才一出现便问她与桃花扇是何关系,难道这件事和桃花扇有关?李三娘是桃花扇扇主,这么说轩辕奎一派与桃花扇是对立的。
轩辕奎与李三娘是对立的?
阮萍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今晚听雨阁中粉衣姑娘刺杀轩辕奎,事后李三娘救走了粉衣姑娘;黑衣斗篷人从听雨阁将水舞接走,轩辕奎派人跟踪追杀。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阮萍思考得太入神,以至于没有注意到扶住她的少年在悄悄地将手放在她的后背,没有注意到体内一点点升起的温热在化解着她本该越来越严重的无力感。
她没有注意到司徒宇槐轻轻拔出了剑,更没有看到黑衣斗篷人忽然从林中蹿出来,试图冲过来将她掠走。
司徒宇槐忽然动了,在月光下掠成一道藏青色的流影,突然逼近急速靠近阮萍的黑影,挡在阮萍二人面前:
“哪里逃!”
黑影忽地刹住。
司徒宇槐挡在面前,阮萍二人在最后。
阮萍后知后觉地睁大了眼,看着周边忽然鬼魅一般出现二十来个青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个个手持利剑,浑身肃杀的杀气。
一切不过瞬间的事。
被司徒宇槐挡住视线,阮萍只看见黑衣斗篷人的一个衣角,虽然有风,他的衣角却岿然似雕像的一角,并没有被吹动毫分。
密林是他最好的屏障,他怎么出来了?司徒宇槐正在找他,这时候出现,岂不是找死?
“阁下好快的身手。”司徒宇槐左手执剑在前,右手反背身后,临风而立,衣角翻飞,似很悠闲模样,连语气都不急不缓的,酷似聊天。
可是对方似乎没有这样的耐心,直接酷酷地吐出俩字儿:“解药。”那人的声音沙哑,听得出是个男声,却让人无法分辨他本来的嗓音。
司徒宇槐轻笑:“解药?什么解药?”随即让开了些,将阮萍让了出来,却巧妙地移到了一个守住阮萍的极佳位置,只要斗篷人冲过来,他可以立即展开攻势。
“你是指她……的解药?”司徒宇槐的长剑直指阮萍,闪着寒气的剑尖直指阮萍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