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周围人吃惊的眼神,阮萍忽然觉得不好。在大丰中原,流这么多血是很难止住的。阮萍的动作立即慢了下来。
空空师傅似乎跟她说过,这个东西很贵,让她省着用来着……可现在怎么办?她已经洒了一半了。
下次再不能再做这样的事了。整个过程,她都无法忽视背后那穿透车帘直戳后背的锐利目光。
周围的冷面青衣人仿佛收到了什么指令,慢慢地收拢着圈子,企图将她围在中间。
瓮中捉鳖?阮萍嘴角轻勾,慢慢地站起身来。
最先觉察不对的,是红玉。她捡起长鞭迅速朝阮萍挥去。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见阮萍一扬手,将药瓶迅速地朝粉衣少女投过去;几乎是同时地,阮萍右手将一颗药丸弹进了布衣老汉的嘴里,飞身跳出了尚未成势的包围圈,一路小跑,瞬时间不见了踪影。
快!太快了!青衣们都还没来得及反应,阮萍已经消失了。
嘴角的唇线再次绷直,轩辕奎一个手势,青衣人们立刻像野狼一样冲了出去。
阮萍左躲右闪,很快就将冷面青衣人甩在了身后。绢面薄扇轻轻地拍打着手掌,阮萍勾起了嘴角,看来轩辕奎的冷面青衣也不怎么样么。
猛一转身,阮萍的满脸轻笑撞入了一双深邃无底的黑眸。仿佛锁了座冰山,又仿若埋了一潭沼泽,在这双眸子里没有春天,没有温和,只有专属于冬天的冷,寒,冰,冻。
只是那双冷眸撞见阮萍的满脸轻笑,里头的寒冰似有一瞬间凝滞。有多久没见过这样轻巧的笑了?一年?两年?还是……
只是一眼,阮萍便将对方的面貌扫尽眼底。
剑眉斜飞,刀刻般的通天鼻下一双紧抿的冷唇,胸膛宽阔,身姿魁梧,英气逼人。那浑身上下的玄色,衬着君临天下的气势,浑然天成。
不愧是太子,不辱没这个名分。
只是他太高大了,投下的阴影几乎将阮萍的身影全都掩住。
阮萍手中纸扇慢悠悠地轻敲手心。怪不得冷面青衣人一个都不见了,原来是太子本尊来会她了。就知道轩辕奎没有那么容易就放走她。
传闻太子脾气古怪,极易发怒。他最讨厌别人挑战他的权威。而她今天不仅从他手下救了人,最后还跑了-一项比一项挑战他的底线。她无意中就做了几件足以害死自己的事情。
当朝太子,一个让司徒宇槐都甘愿俯首称臣鼎力相助其稳天下的人,绝不是简单角色。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正面交锋的好。
思及此,阮萍迅速转身。
“想跑?”
岂料一转身,一抹耀眼的红挡在了面前,红玉,一双美眸紧紧地锁住阮萍,带着浓浓的敌意,微微泛红。
红玉手中的长鞭蛇一样缠着,细密的倒刺在阳光下闪着诡异的光芒,随时准备在阮萍有新一步动作前给阮萍来那么一下。
这下可好了,前有蛇后有狮。
不过,或许可以绝地逢生也未可知,茶楼酒楼一条街,接下来会是什么地方?阮萍眯了眯眼,瞥见了不远处的一块正悬的蓝底大字牌匾--听雨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