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脚直接将我胸口处的缎带扯松,胸脯处歪出半块白肉,梵色跟我一同跌倒,身形直接扑在身上,脸面正好死不死地贴在我胸脯上……唔……贴在本帝姬春光乍泄的胸脯上……
一切意外发生得太凶猛。
震动之后还有一阵小颠簸,窝在我胸口的那颗脑袋还跟着摇晃了几下,之后车厢回归平稳,四周乍现出一股诡异的寂静。
我有半刻灵台全然懵住,脑袋嗡嗡直响,瞪着梵那颗活色生香的脑袋僵直着。
梵色似乎也未始料未及,脸面在我胸脯上磨蹭了一下,似又顿住,直勾勾盯着跟前的滑落出来的雪白,再而猛然惊醒,弹跳起身。
上万年未期盼过钻地缝的念头,我欲哭无泪。
梵色站立起又忙要拉我,附身拉我伸出手。
“你……”
梵色欲言又止,我胡乱将眼珠子瞪向他,瞧见他两颊竟然罕见的浮着红晕,双眼瞪得比我还直楞,我顺着他的眼神低头。
娘诶,本帝姬只顾着钻地缝竟忘了自个儿正在对着呃男狐狸袒胸露乳。
当即手脚并用地拉扯衣带。
外衣用来束胸的带子松了,歪出里头的月白色肚兜,偏生连肚兜的系带也垮了,胸前一派清凉。
“诶,你别看了,不是……把头扭过去。”
梵色静静看着我手忙脚乱,显然比我要早回神,整好以暇的打量我全身,似乎是见我无碍,又慢慢将眼皮阖下。
“帝君,方才震动,里面可无事?”
大抵车厢里的动静惊动了外头的重止,询问声包容着策马腾空的呼啦声传进来。
“吾妹阿玄胆子小,有些惊悸,我正安抚着,有劳仙君挂问。”
我卡壳了一瞬才悟过来他口中的“阿玄”说的正是我方才信口拈来的化名。边站立起身边在心中暗自啐了句“阿玄你妹”。
整好衣服后也不示意他睁眼,自顾忿忿地靠着车窗坐着,冷静下来才发觉自己两颊脸皮烧得紧,索性将竹帘掀开,脑袋对着外头吹风。
迎面凉风习习,我长吐了口气泽,脑袋清明不少,这才发觉四面皆是谷壁,显然鸾车已然往下,正去往谷底。
先前跟着重止一齐过来的重睛族人正齐刷刷分成两队并排跟在车辇后头,掐着仙术腾空凌跃,烈马嘶吼,銮铃声起,这阵仗,好赖也配得起九尾狐王。
重睛为上古遗族,礼法方便做得甚足。
正吹着风,身旁的座塌上贴了个人过来。
“阿瑶……”
我一面恼他犯错,一面又觉得没甚脸皮看他,直梗着脖子装死。
“阿瑶,我错了,你看我一眼。”
哎呦,这语气忒委屈,活像被吃豆腐的是他一般。我回头横了他一眼,却见梵色一副做错事的形容。
见我肯回头,梵色双眼一亮,复又满面无措,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微愕然。
梵色年少老成,平日里没少一副老头的语气同我说教,经常令我一度怀疑着自个儿的脑袋瓜,今日倒难得见他服软,活像个做错事在期期艾艾求原谅的小孩子一般。
我正恼着,蓦然见他这般,心头没有来一阵微妙,再待回神要开口,却陡然提不起气愤来。
“平日见你稳重,怎么今日这么毛糙?”
“意外嘛,我又不是不肯负责了。”
梵色垂头丧气,末了竟有些气鼓鼓的架势,见我注视着他,又巴巴地抬起眼睑。
眸子清雅细长,尾端略微向上,令我不自禁想起遗桑谷夜晚的溪流,静和美好,然月色下溪流的弧线,却是妖娆无双;更将衬得眼尾处的泪痣,如溪流中飘散的桃李花瓣,尽显淡雅艳色。
本帝姬脑袋骤然轰鸣一声,顿时眼冒金星。
梵色却变脸色:“诶……阿瑶,你流鼻血了……”
手忙脚乱的扯出我袖里的帕子,在我鼻子下方擦拭。
“怪我,定是刚刚冲撞你弄的。”
我醒悟过来,发觉鼻子热热的,下意识一抹,指尖竟有血色。
……
自打洪荒时瞧上白梵的美色起,我阿哥没少怒我不争,指着我痛心疾首:“枉我平时辛勤教导,你怎就这般不争气,要看美人你看你阿哥我啊,怎么兴起那种冰块脸,你哟,早晚得被这美色害了。”
阿哥所言不假,我确然一直被这毛病祸害着,而且乐此不疲。
唔,之后就只手忙脚乱照顾我的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