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帝姬当下一阵心虚,摸着下唇干巴咧出一句:“唔,素卿阿哥越发厉害了。”
“谈不上厉害,只是除这项便再难有你对我礼遇的由头了。”
这老变态。
“实不相瞒,我此遭到这儿确是受友人所托想问你要个人与我带回去。这忙阿哥倒也不必费心神,只需下道手令便成。”
“唔,说来听听。”
我一听有门,赶着凝起精气神将银灵子初时同我言语的那一对苦鸳鸯之情爱史诗声色并茂的给勾勒了一通,字句中又甚委婉含蓄地表明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反之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遭人鄙夷的事理。
这一段讲得忒精妙,颇费了些精气神,本帝姬言尽心满意足长舒了口气,拿双眼直望向前方重叠着的暗紫帷幔,自觉该是能换回素卿一声答应。
不料顿了半刻却仍不见床幔里头的人影答应,我正待开口询问,却见着纱幔拂动,伸了一只指骨修长匀称的手出来,紧着床幔里头的素卿探出半截上身。
青年一头鸦色长发垂散在床塌,眼角微向上挑,眼睫长且浓密地卷着,面无欢喜却总能蓄出几分笑意,周身裹了玄色锦袍,领口束得紧实,将露着的一段脖颈连同脸面皆衬出苍白颜色,无端透出几缕妖异。
素卿眯了眼,淡色的唇扯出一道意味不明的笑意,眼神竟是对向梵色。
“阿瑶难得带了生面孔过来,倒不知阁下是哪位。”
我的灵台当即敲响钟鸣,蓦然握住梵色,向前踱了一步。
“他是我的人!”话一出口便察觉梵色的手心一紧,我扭头向他传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勿作言语,“唔,这位名叫梵色,是为青丘九尾狐王。”
祝秦已然踱至床畔将垂下的纱幔挂上,素卿顺势靠在床柱前头,眼睛只半睁着,周身一副懒散模样,眼珠子却直盯住梵色不放,素色的唇畔微微张合,音色仿若绕在舌尖。
“九尾白狐……唔,有点意思。”
素卿说有意思,他对梵色有意思,事情大发了,他果然对梵色着意了。
“他没意思。”我握着梵色的手不动声色又紧了几分,干干咳了两声,“真真的,绝对是只拧巴无趣的狐狸。”
梵色听罢默默地将头扭向我面上,颇有深意地望了我一瞬,果然仍是一句也不言语。
“我方才所求之事……”还是紧着办完正事跑路为上,“素卿阿哥可答应。”
“你要我开口同滕余要名姬妾?”
“不错!”我巴巴拿眼望他,“那女子于魔族并无利弊影响,素卿阿哥可卖我这个人情?”
估摸我这一口一个阿哥的将叫唤得素卿心头舒胆,瞧他唇角明显酝起喜色。
“你既唤我一声兄长,为兄的自然要承你一份情,不过区区小事,现下便可办妥。”素卿抬起手摸了下巴,“唔,我给你个信物,再让祝秦同你一道去滕余的住所,即时你大可放心要人。”
我面露喜色,只听他下一句便向祝秦道:“苍玄斩就放在我床尾,你拿去给阿瑶。”
本帝姬很笃4定自个儿左额边上的青筋在听及“苍玄斩”三字之后便抽了三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