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山太爷的传说在我们当地众人皆知,可书中记载这一段怎么没有”?我看向福伯问出心中所虑。
福伯起身倒了两杯茶水,递给了我一杯,接着说道:“你可知红山太爷的来历”?
我接过水后思索了片刻,还是不解:“他老人家不就咱本地的神明吗?”
福伯慢慢的品了一小口后,不慌不忙的说着:“非也,咱们县所流传太爷显灵的事迹,都是他仙驾至此后才发生的,你可以仔细慢慢的想一想。”
福伯说完,我也小心的喝了口热茶,眯着眼睛陷入了对那些关于红山太爷传说的回忆。。。
“果不其然,关于太爷的传说都是一些发生在近代的事情,其最早也是影响最大也就是民国十三年的直奉战争,保佑直军在数倍于已的敌人包围圈中,无一伤亡而全数突围的惊人事件。。。
再以后的传说虽然也很多,但都是一些抗战时期保佑本地百姓不被日军伤害的事情了,时间比这个要晚。而时间早于民国十三年之前的传说还真没有听到过。”想到这,我对福伯说道。
福伯没有说话,而是指了指我手里书中的那段“老者合草笠纳之,终不觉其隘。遂携大蟾而去,不知所向。”
“不知所向!!??”看到这我忽然茅塞顿开,对福伯惊呼道:“您是说红山太爷最后把蟾妖放在咱们这了?”
福伯闻言摇了摇头纠正道:“应该说是镇压在此,或者是太爷不忍杀生而与蟾妖签订了某种契约,才致使蟾妖虽然来了这么多年,但始终都没敢作乱。而现在蟾妖的再度作乱,就不知究竟为何原因了”。
“那太爷现在怎么不来继续降服它”想起书中描绘太爷似乎是轻松收服蟾妖,用现在的话说简直就是秒杀,于是我脱口问道。
“可能太爷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或是在闭关当中吧”福伯叹了口气,说这句话时也是若有所思。
片刻福伯忽然开口问我:“正直,那日我与蟾妖争斗中,发现地上还有一滩血水,似乎此前已有蟾妖被斩杀,是不是你干的?”
我正琢磨着该如何对付这大蟾,被福伯冷不丁这么一问,想也没想随口说了句:“恩,不过是个更小的而已”。
“你是怎么做到的”?福伯问的时候忽然声音变得挺严肃。
这会儿我这才意识到说漏了嘴,不过想想福伯舍命救我,为此还受了重伤,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对他撒谎。
想到这我整理了一下思路,把该说的全都告诉了他,包括从小到大这些个事。当然我纸人师父和卫道派的名讳我是没说的,但对此我也没有撒谎,而是直接告他,说师父不让说。
福伯听完愣了好一会,紧接着便直接问道:“你是冤鬼命?”
我被他这一问也有些惊讶:“我说福伯,我不跟你说了嘛,“那东西”小时候就被村长给“送走”了。”
福伯闻言摇了摇头:“我看应该是被破了,你小时候遇见的那个纸人,或许就是附在你身上的冤鬼”。
福伯的话我是越听越迷糊了,于是我反驳道:“那不能,师父教我道法,怎么可能是冤鬼?”
福伯并没有回答我的疑问,而是站起身来背对着我说道:“佛讲三界众生共分六道,其中天、人二道为善道,因修善业而苦少乐多。但人道之中有五种命格却并非如此,其中就包括冤鬼命”。
“冤鬼命乃人道当中最低级的一种命数,其一生多命途坎坷、诸事不顺,灾祸连连。不过,也有修大业者往往在中晚年便可通过“现世报”来化解此命。”福伯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我。
惊闻福伯所言,我回头想了想这二十来年还真是诸事不顺,先是高考莫名发挥失常,接着第一天参加工作就撞鬼,一直苦苦追求女神无果,甚至都做到舍命相救了,可对我也还是不冷不热。。。
想到福伯所说的“修大业者可化解此命”,难道我必须得一辈子做好人好事才能在“中晚年”后开始顺利吗,想想都蛋疼,不说别的,萱萱那时候都早嫁人了吧。。。
思来想去,我还是有些想不通,遂再次开口问道:“我师父既然是附在我身上的冤鬼,为什么还教我道法?”
福伯闻言又摇了摇头:“今后你定要多修善业,或许他日便会找到答案。”
说完,福伯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又补充道:“还有,冤鬼命的事情,你不要跟他人随便提起”。
我连连点头,但心中却有一丝说不上来的奇怪。
告别了福伯,一路上心情真是低落到家了,反复琢磨着这冤鬼命跟师父是不是真的有联系?而到底如何才能摆脱。
“修大业者方可化解此命?!去他大爷的,那就先想办法把这能降雾霾的蟾妖给干了,说不定就算修大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