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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青藏高原:党项羌人生息和繁衍的故乡

以上所勾勒的党项羌人的历史踪迹说明:号称“世界屋脊”的青藏高原,确曾是党项羌人生息、繁衍的故乡。作为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民族,他们在这里放牧,在这里耕种,在这里征战,从而不断地迁徙,以至他们的足迹遍布了青藏高原。应当说,在青藏高原上耸立的许多高山和雄踞的许多大川,都留下了党项羌人风尘仆仆的身影。青藏高原是造就党项羌人“高原品格”和“高原气质”的摇篮。我们若要了解西夏党项羌族精神世界的渊源,就应该首先对青藏高原的状貌,加以必要的观照,并引发相关联的思考。

青藏高原位于我们伟大祖国的西部和西南部,它是一片极为辽阔而充满神秘的土地。它是当今世界上海拔最高(平均4000米)、面积最大(约230万平方公里)的内陆高原。

据藏文古籍记载,这里曾经是一片汪洋大海。“海面上有被风吹起的沉渣凝结,状如新鲜酥油。”这里的一切,“均淹没于大海之中。后因观音菩萨为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众生祈祷,热海始而冷却、平静,并像注入桶一般,经贡布之曲拉消逝”。

据现代地质科学研究推断,在距今大约1.6亿年至1.4亿年的侏罗纪早期和中期,青藏高原确曾是一片瀚海。后来,由于欧亚大陆板块与冈瓦纳古陆板块的碰撞和挤压,造成了地壳的运动,才使之逐渐上升为陆地。

有的科学家推断说,在距今2亿年前的“海西-印支运动”,首先使昆仑山-可可西里山一带退水为陆;然后,伴随着一次次剧烈的地壳运动,一片片新的陆地便自北而南地不断出现;即便在4000万年前的早第三纪,喜马拉雅山地区依然是风光秀丽的海湾;一直到3000万年前的“喜马拉雅运动”,才最终将青藏高原全部地推出了水面。④

透过科学家在青藏高原考古发现的多种古生物和古脊椎动物化石,人们追寻着青藏高原曾经拥有过的亚热带风光:在那一时段中,青藏高原还处于低陆状态,平均海拔在2000米左右,气候和暖、湿润,年平均气温为10℃左右,遍布山川的是各种针叶林、阔叶林、灌木丛,到处自由奔走的是三趾马、长颈鹿、大唇犀……

中国科学院青藏高原综合科学考察队认为:在地质年代的上新世晚期至第四纪更新世初期,也就是在距今1000万年前到200万年前那段时期,青藏高原才大面积、大幅度地逐渐抬升到了现在这样的高度。

当我们宏观大气磅礴的青藏高原时,但见自北而南,耸峙着一排排峻峰绵延、巍峨庞大的山脉。

祁连山,背倚河西走廊,雪峰众多,冰川广运,平均海拔4000米以上,东西绵延1000公里,西北接阿尔金山,东南接秦岭、六盘山,主峰有冷龙峰(4843米)、祁连山(5547米)、疏勒南山(5808米)。

昆仑山,横空出世,雪峰峥嵘,冰川漂浮,平均海拔6000米左右,东西绵延约2500公里。西段高峰有慕士塔格山(7546米)、公格尔山(7719米);东段北支是祁漫塔格山,中支是东延为布尔汗布达山和阿尼玛卿山(积石山)的阿尔格山,南支是东延为巴颜喀拉山(黄河源地)并与岷山、邛崃山相连的可可西里山。

唐古拉山,横亘青藏高原中部,西接喀喇昆仑山,东南延伸至横断山脉(云岭、怒山),主体海拔6000米以上,最高峰葛拉丹冬峰(6621米),是长江、怒江、澜沧江的发源地。

冈底斯——念青唐古拉山,东西长1400公里,南北宽80公里,平均海拔约6000米,主峰冈仁波齐峰(6714米)。

喜马拉雅山,是世界上最为高大的山系,东西长约2450公里,南北宽约200~350公里。由北向南,分为柴斯克山和拉达克山、大喜马拉雅山、小喜马拉雅山、西瓦利克山四带。平均海拔6000米,亚东以及马丁山口间海拔8000米以上的高峰有11座。珠穆朗玛峰(8848米)为世界第一高峰,山顶终年为皑皑冰雪所覆盖,冰川面积达1万平方公里。

横断山,在青藏高原东部,山脉呈南北走向。于悬崖深谷之间,自西向东耸立着色隆拉岭、伯舒拉岭、怒山、宁静山、沙鲁里山、大雪山、邛崃山等。海拔2000~6000米,有怒江、澜沧江、金沙江、雅砻江等蜿蜒流贯。

在青藏高原无比雄伟壮丽的崇山峻岭间,不仅奔腾、咆哮着举世闻名的大江大河,如长江、黄河、怒江、澜沧江、雅鲁藏布江……还有星罗棋布般、难以数清的湖泊,较为著名的有:青海湖、星宿湖、札陵湖、鄂陵湖、哈拉湖、达布逊湖、茶卡湖、柯柯湖、察尔汗湖、纳木措湖、羊卓雍湖、普米措湖、玛旁雍措、色林冬措、当若措、札日南木措……

在青藏高原上,有许许多多江河湖沟的周围,都有便于农耕的肥沃良田,譬如青海东部的黄河河谷、大通河河谷、湟水流域,横断山脉的狭长谷地,雅鲁藏布江的中下游地区等。而可供放牧的水草丰美之处,更是遍布青藏高原各地,如果洛草原、甘南草原、阿坝草原、甘孜草原、石渠草原、色达草原、藏北草原等。

通过以上观照,我们自然地想到,青藏高原以高山大川为其显著特征的高原地理,以及与之相谐关的以空气稀薄、干燥寒冷为主要特征的高原气候,对造就生活在青藏高原上的西夏党项羌先民的精神世界,确曾发生了非常重要的、以至导向性的滋养、培育的作用。党项羌人的“高原气质”——譬如目光远大、心无芥蒂、痴迷幻想等,以及“高原品格”——譬如刚毅坚韧、粗犷豁达、无所畏惧等,都是他们有幸得到青藏高原的亲切哺育和用心调养的结果。是无比雄伟、无比浑厚的青藏高原,慷慨无私地奠定了党项羌人“高原品格”和“高原气质”的几近天然的客观物质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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