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富在外厅做账,听见他在里面暴跳如雷,语气很重,心知不妙。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提心吊胆地应声而入。
身子还未站稳,一张纸条迎面而来,飘落在地上。他看看达叔,又看看李山魁,两人都气得脸红脖子粗,只得弯腰将纸条捡起来,展开一看,明白了。
“魁哥,这不是我干的。”
“不是你,难道是我?”李山魁厉声斥道。
“确实不是我,我以自己的名誉担保!”
“你的名誉值几个钱?哼!”
李山魁虽然这样子说着,但他相信应该不是他所为。
“那你说,是谁?”
张文富假意思索片刻。
“山魁,前段日子,王丽萍不是上了一趟县城吗?我想,这事是不是应该去问问她?”
李山魁经他这么一点,亦是明白。
他对父亲说:“你回去告诉他们,我李山魁做事再怎么差强人意,也不会拿小孩来做文章,回头,我查清楚这事,给你们一个交代!”
“哼,谅你也不敢!人啊,总的给我自己积点德!好自为之!”
达叔气哼哼地离开。
回到养殖场,达叔跟大家说了刚才质问李山魁的事情。告诉大家,不必惊慌,安心干活,但也要有防范的意识。
凤嫂的儿子李益民继承了爷爷的木匠手艺,在家里开了作坊,收了学徒。这几年还吃得开,养家糊口不成问题。
这几年,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添置家具的人家比较多。年轻人结婚,床、衣柜等家具都要求新做。
益民是个矮壮的人,力气活难不倒他。就是活计多起来,才找了徒弟。
李兰是他的同学,前段时间,她还找他,说是要合作。
因为她在县城新开张了一家家私城,也相信他的手艺过硬,希望老同学能够按照她的要求,做些新款式的床以及衣柜等家具,批发到她的家私城去销售。
他没有答应她,不是碍于生贵跟她闹掰的事情,而是因为手头上的活计太多,没有空闲去做那么多事情。
李兰是他的同学,还是挚友,也追求过李兰。但当时,她深爱着生贵,两人才没有得到进一步的发展。
他知道她现在的男人,是因为见到生贵对自己的爱熟视无睹,取了一个陌生人为妻,才赌气嫁过去的,两人一点感情都没有,隔三差五地吵架。
他和生贵情同手足,他明白两人的心思。当李兰向自己痛诉生贵的无情,他也只是好言相劝,没有偏颇哪一位。
益民也打算在他们的批发烤烟的生意项目上入小股。如今烟丝畅销,利润空间大,资金周转快,他也看好这个生意项目的发展前景。
这几天,他和徒弟们赶工,是为了四儿结婚的事情。生贵特地嘱咐,做点新款式的家具给四儿,让他哄得新娘子开心,大家都会意。
他是一个心善的人,跟他母亲一样乐于助人,所以收了个孤儿做徒弟。
周树伟是个壮实的小伙子,家在大侗村沙洞村队,今年19岁,人挺勤快,敦厚老实。是嫁在本村的姑姑抚养成人。
他家的房屋早已坍塌,建筑遗址都以被雨水冲刷模糊,自3年前跟着师傅学手艺开始,就一直在这里生活,与师傅家人相处融洽,形同一家。
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益民也寻思着,找人介绍一户人家姑娘,适合就给周树伟成一个家。
他们正在忙活的时候,爱萍背着玉书,牵着玉婷过来。
“贵嫂,”
益民停下手里的活计,笑着跟她打招呼。树伟也抱起玉婷,用胡子扎她的脸,逗得小姑娘“咯咯”笑。
“益民,你们忙吧,我是过来帮四儿看看家具,眼看婚期将近,那傻小子心里惦记着。”
益民跟爱萍说,基本上已经完工,还差梳妆台颜色没上。因为肉色的油漆用完了,已经托人在县城捎带回来,估计明天就到。
他带着爱萍查看了家具,爱萍看着,对他的手工感到满意,就说了些赞誉的客套话,他在一旁谦逊地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