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张文富就从龙头岭村凤凰山村队赶回来,不小心,车子深陷泥坑,死死地顶住了了底盘,除了铲去淤泥,垫上石头或者木条之类的硬物,一点办法都没有。
昨晚,他又夜敲寡妇门,在王华秀家过夜,几度缠绵,翻云覆雨,共赴巫山不久,就趁着天色才刚微亮,急急忙忙赶回石板厂。
没想到由于休息不够,一路上睡眼朦胧,打着呵欠,一不留神,车轮就陷在坑里,无论如何也爬不上来,人累车困皆因风流惹的祸。
“他娘……这什么破路,到处坑坑洼洼的,几年前就开始捐钱捐物,都不见硬化道路,这群婊子养的货色,还真他妈欠……”张文富急得一筹莫展,在一旁气急败坏地哭爹骂娘,“十几万买一部什么破车哦,屁大的坑也爬不上来,李兰这贱货是不是在忽悠我?”
他在想,李兰不是说这牌子的车是外国进口,品质优良,动力强劲,怎么就这么点坑都爬不上来?是不是她在耍我,买一部旧车翻新过来忽悠我。
也不可能啊,平日里她对自己出手阔绰,不至于在乎这点钱。莫非那贱货也是被人坑了?想不明白,这些高科技的产物。
眼瞅着天快亮了,这要是被人看到,又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转眼就到除夕了,这时候闹出事来,还真不好收拾,这年还怎么过?
前段日子,因为怂恿欧继武那头猪兄弟反目以及教唆吴水生阻碍村民架桥而砍人坐牢等事件,闹得沸沸扬扬,整个大侗村的村民都疏远自己,遭到了李兰那婊子的责骂。
这时候再弄出什么事情来,那婊子还会不会继续重用自己也是说不准的事情。他可不想像李山魁那人头猪脑的蠢蛋一样,被李兰利用完后,一脚踢到一边凉快。
“李兰那个婊子就是那么心狠手辣的一个人,但凡是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像扔厕纸一样丢掉。”张文富越想越气愤,却也奈何不了心肠恶毒以及工于心计的李兰。“她连自己的亲哥以及丈夫都丢在一旁,成为了废柴,何况跟她一沾亲二带故的自己!一旦事情败露,她一定会处心积虑地把我推倒风口浪尖,这点,毋庸置疑。”
他恨她,却又奈何不了她,事事都受她的牵制,只有像个木偶一样,服服贴贴地任其摆布。他心里又迷恋着她,无时无刻,这是毒如蛇蝎的女人惯用的伎俩。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时间不多了,容不得半点犹豫。张文富赶紧从后备箱拿出一把短铁铲,去除淤泥,然后用千斤顶一点点地顶起车子,从路旁搬来石块,垫在车轮下。
毕竟是庄稼人出身,没多久,他就垫平了泥坑,感觉垫实在了,就取出千斤顶,重新启动发动机,拼命地驶出了泥坑。
他停下车,走回去,傲慢地斜视着深坑,重重地吞了口痰。洗干净铁铲,放回后箱,就开着车,迅速地离开了这里。
俗话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张文富自从买了车之后,整天不沾家,不分白天黑夜地泡在外面。他的妻子李爱玲早已察觉,还特意暗中调查他最近的行踪,前几天才跟他闹了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