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津在疲惫的睡梦中醒来,她好像梦到了六年前的那个晚上,燥热,激昂,缠绵,疼痛,直到刻骨。
六年前,她醒过来,身旁躺着被她设计跟她制造孩子的男人,他背对着她,她只要等着他翻个身,就能看清他的模样。
那天两人都灌了酒,纵使他们有面对面相视,但昏头昏脑下又如何记得喝醉后看到的人。
那个时候她下了床,穿衣服,毫无留恋地离开,当时她私以为有了他的孩子就够了,其余都是不必要的纠葛,知道得太多,牵扯越深,就难以脱离。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远离了他。
而六年后的这天,她睁开眼,转过头,跟她缠绵悱恻的男人闭目正面迎对着她,他的五官被她看得清楚仔细。
在腹部多了一只手掌,申元在她身后没睁眼,但不忘抒发不满情绪,“累,再睡一会。”
他还喊累,她在被中跟他交缠的光裸双腿,酸痛得厉害,跟第一次的感受一模一样,累得难受该是她好吗?
而且既然喊累,不会节制吗?
虽然她昨天也喝了酒,但意识半存,对昨晚一切细节,她身体记着,她心里也都有低。
连律维娜都说他禁欲,经过昨夜,她信了,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生猛痕迹足够说明,平时无欲无求,可一旦爆发,太恐怖。
她还没掀开被子看过自己的身体,但动动四肢,那种酸痛感让她有了心理准备。
她将白洁的胳膊伸出,松了口气,光洁无痕,算是保住了。
推了推身后还在发出均匀呼吸声的男人,知道他已经醒过来,只是抱着她不肯放。
“几点了?快起来了。”
“今天就是你的假期,不上班,我陪你一天。”申元随口一言,仿佛他说的就是警察局长的决策,说放假就有的放。
他老婆的假期由他定。
利津在被子里窝了窝,往他身上再靠近,“好,今天就不上班。”
这可不是她听他的,而是她昨天确实跟局长请了假,李善敏的婚礼不就在这一天。
“那躺一天,好不好?”申元起了想法,居然想一整天不放她下床。
“衣服穿上穿下,麻烦。”他还嫌没说服力,找了个借口,却也是任性好笑。
“不行呢,我得去参加婚礼。”利津在他怀里享受着,再等一会她就真的不得不起来。
“谁的婚礼?”
利津不是很想说,他的家庭能接纳当时一无所有的她,但不代表她的家庭在知道她跟申氏有这种亲密关系后,能单纯不怀利益心思地接近她的夫家。
“李淳的大女儿,李善敏?”她的心思,申元心里清楚,对她那没有多少血缘关系的家庭,她经历的那些事他调查的一清二楚,就别指望他能对他们有好感。
“催了很久,不能不去啊。”克服着懒床的惰性,利津起床起得磨叽。
她虽然是伴娘,但李家人到现在为止都没一人给她电话,她要不要准时到场都不重要,所以她并不着急,即睡个舒适的懒觉,再在中午的婚礼开始前赶到现场露个脸就可以。
她在洗漱期间,申元也起了床。
“这就是他们给你准备的伴娘礼服?”申元将利津昨夜从小区带回来的衣服拿出来,皱眉不悦。
利津也是不喜欢,伴娘礼服设计成抹胸式没错,但是不用试就知道是设计了偏小一码的礼服,穿在身上时刻得顾虑这件礼服会不会随时把她的重要部位挤出来,那个时候可是丑态百出。
“不准穿!”申元的意见比她大很多。
“不穿又得被善敏找到小辫子,估计我这存心破坏她重要婚礼的罪名就得给我压得死死的,她亲生母亲那边的家人对我估计就不会善罢甘休了。”利津却是无奈,不穿这件,她可就没礼服穿了,穿着常服以伴娘的身份参加婚礼,还不得被人嚼舌根。
但穿着如此暴露的礼服也不是办法,“等会路过婚纱店的时候,再去看看有没有相似能顶替的礼服吧,虽然不想跟他们彻底撕破脸,但我也已经不是他们想怎么捏就怎么被捏的小女孩了。”
“不用去婚纱店,回宅子。”申元想起了什么,他直接将手里的婚纱扔进了垃圾桶。
——
两人回到申宅,申宝宝正在跟湉湉玩耍,而陆墨堔像申家第二个儿子一样,也是非常适应在申宅的环境。
毕竟这也是他过去小时候经常暂住的地方。
湉湉年龄小,还没有进入幼儿园,申宝宝就以照顾妹妹为借口,亲自给幼儿园老师打了电话,请一天假不上学。
之后也不管幼儿园老师们和同学们凄凉的哀怨声,果断挂了电话,他还有点小庆幸,要不是有湉湉在,他都没正当理由不去学校。
因此越发喜欢湉湉,不舍得她离开,她不离开,他陪着她,就有理由每天不去上学。
利津在知道他找这样的借口逃避上学时,把他的小心思摸得清楚。
申霖虽然是申家的血脉,但那也是她的儿子,她不想申霖这么小就养成豪门纨绔子弟的恶习。
有小伙伴在家里,因为他还小,一天不去幼儿园没关系,一个礼拜也没关系,可是总想着不去,要是形成了长大后逃学,就是她身为母亲,教育失责。
她瞧着儿子围着小湉湉转,对付儿子找借口不去学校的问题,还是得从小湉湉这里入手,但她现在还有婚礼要参加,回来再教育他倒也不迟。
利津到了申宅,就跟儿子和湉湉待在一起玩,申元上楼去取了一样东西下来,神秘兮兮,也不肯让她跟着去看看。
“有礼服了,最合适你的一条,放心,它绝对是为你量体裁衣定制出来。”他信心满满。
她的尺码他怎么会知道,难道是他早知道了她要参加李善敏的婚礼而提早为她准备的?
“还以为暂时用不上,不过现在时机刚好,我亲自报的尺码不会出错,而且昨天晚上经过验证,证明数据没错。”申元说得同时还上下扫视着她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