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什么了?”独孤玄玉更衣起来,朝立在前方的拓跋商问。
拓跋商恭敬地答道:“属下昨日去清水镇查访,得知苏锦是几个月大的时候,由她母亲带着嫁到楚家来的。她在清水镇长大,从小胆小怕事,经常被镇上的恶霸赵富贵欺负。但不知是何原因,前几日她遭赵富贵毒打了一顿,竟然一改往常的懦弱,狠狠地教训了赵富贵,还把赵富贵吊在树上,并威胁不准任何人去搭救。”
“是吗?”独孤玄玉挽起袖子洗漱,听至此,沉吟着抬了下眸。
“嗯。”拓跋商颔首道:“还有一件事,前些天竟然有杀手寻上苏锦的母亲,从没人知道苏锦的母亲有武功,那日她却是把杀手引了出去,露出了她隐藏十几年的武功。”
“知道那些杀手是何目的吗?”
“不知道,但自那日后,苏锦的母亲就没有回来过了。”
独孤玄玉想了想,“苏锦的母亲是何来历?”
“这个似乎没人知道。”
“这么说苏锦的亲生父亲也没人知道了?”
“大概如此。”
桌上已经摆好了午餐,五六个盘子,一色的以清淡为主,独孤玄玉洗漱完毕,就过去就餐,“如此说来,苏锦也似乎没有什么异常了。”
既然她的母亲都能够将武功隐藏了十几年,那么她有点异于平常的身手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这其中的原因就有些耐人寻味了,何以她母亲隐藏了自身的武功,还隐藏了十几年?她的母亲到底在躲避什么?
当然,这些并不是他想要知道的,疑惑在心中一闪也就过了,并没有想要深究。
关于这“异常”之事,他边吃菜边思考,而后道:“去查一下闻人羽这人。”
“闻人羽?”拓跋商微微一怔,“据属下所知,整个清水镇并没有姓闻人的人。”
“是吗?”独孤玄玉夹菜的筷子顿住,没有姓闻人的人,那苏锦口中怎的总是念叨此人呢?
傍晚的时候,钱英总算是寻到了在水榭旁边戏耍的苏锦。独孤玄玉的伤口隔日就得换药,他是外行不敢动手,是以,得让苏锦来换,偏偏苏锦还很不负,不亲自找过去,她硬是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苏锦跟着钱英来到独孤玄玉的房中,好像忘记了早上的不愉快似的,居然没有半分尴尬。
“你的伤口恢复得很不错嘛!”重新上药时,她惊讶地道:“照这样子,明日就能拆线了。”
只需要五天的时间就能达到理想的效果,可见独孤玄玉健壮的身躯的确很棒。
“嗯。”独孤玄玉鼻中应着,“那你明日别忘了。”
他眼帘狭长,眼尾上挑,眼眸流转间自带一股勾魂摄魄的魅力,苏锦不小心与之对视,吸了一气赶紧别开眸子,“我定不会忘的。”
掐算着给这货拆了线就走人,她怎么可能会忘?若不是信守承诺,她也不会呆到现在还没走。
脸上的青肿消褪,露出了她容貌上精致姣好的一面,独孤玄玉瞧着,眼中不由冒出了一些笑意。
“干嘛?”苏锦冷不防瞥见,心头一跳,这货不会又打什么坏主意了吧。
独孤玄玉如玉箸般修长的食指摸了摸鼻,浅浅地勾起唇角,“你的确长得很像女人。”
若不是此言由苏锦先说,他还当真会怀疑苏锦女扮男装,只是,拓跋商去查询了苏锦的底细也没有说苏锦是女的,可见苏锦应该是男的了。
当然,他并不觉得他长得像女人,顶多是容颜俊美如妖孽,太过迷惑人了一些,才会被人羡慕嫉妒恨地玷污。
苏锦磨了磨牙,故意去碰他的伤口,“你还能不能让人愉快的做事了?”
她说着抬眸去看独孤玄玉,对方精致绝伦的五官长在一张刚毅的脸上,美得倾城绝俗,美得摄人心魂,似乎只要见过他的女人都会深陷其中,这样的妖孽比世人常说的红颜祸水更能惹祸,说他像女人都是轻的,应该说他是祸水才对。
“呃。”独孤玄玉吃痛地闷哼,“不知道本王会疼吗?你给本王温柔点。”
“从小鲁莽惯了,不懂温柔为何物。”苏锦越发地放肆。
钱英在旁边一脸的疑惑,以独孤玄玉的脾气,若是有人胆敢招惹他,那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今日居然还让苏锦好端端地活着。
“以后你就跟着本王吧。”独孤玄玉忽然诡异地发话。
“你有没有搞错?”苏锦包扎好后嫌弃地退开,“身为王爷,侍候你的人你反手一抓一大把,干嘛还要我啊?再说了,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乡下人,不懂规矩,跟着你指不定哪天脑袋就搬家了,如今才十五岁,我可不想死那么早呢。”
叽哩哇啦一通说来,听得独孤玄玉耳朵都发麻了,他掏了掏耳朵,“你还真是诚实。”
那么多人在他身前侍候,他还是第一次听人无所顾忌地说出心中的想法。
都说乡下人没规矩,大概真的是很没规矩。
“苏锦,不可放肆。”钱英沉下老脸吼道:“既然忙完了,你就先退下吧。”
他终是怕独孤玄玉一个气恼就把苏锦砍了,好歹独孤玄玉的寒毒还得靠苏锦来抵御。
苏锦气呼呼地出了门,这次晚餐过后泡了药澡,亲自把厢房的门窗全部锁了才安心的上床去休息。
哪知……
还没睁眼就发现自己抱了一具结实的躯体,睁开眼证实了是独孤玄玉,她的火气顿时徐徐地往上冒。
“有没有搞错啊?”惊天地泣鬼神地吼了一句,她条件反射地坐起来。
揭开被子的地方感觉手臂有点冷,独孤玄玉拉了拉被子,睡意朦胧地道:“才天灰蒙蒙亮,你发什么神经啊?”
“我发神经?”苏锦指着自己,有些欲哭无泪,“你,你,你好男风与我无关,可你为何盯上我啊?”
原身从小到大习惯了装男人,以至于她说自己是男人的话毫不生涩。
当然,且不说她是不是男人,就算她是女人她也不能随便跟一个男人睡在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