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绷的俊脸神色缓和了不少,但身上依然散发冷然的气场。
“你知道就好,不要忤逆我。”秦煦冷傲开口。
“……”何时忤逆过你?
今天在太后那里,她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让高贵无敌的他,觉得受到了轻视。
从太后说让他带着转一转的时候,他整个人就渐渐冷了下来,一张脸冷的都可以结冰了。
秦徽宗荒淫无道,整个御花园莺莺燕燕乱作一团,酒池肉林赤条条的暴露在阳光之下。
尽管满堂文武皆知,口中所传比不上亲眼所见。
尤其是让他带着见证。
“秦煦,原来你也有想逃避的。”季处秀双手抱胸,后背靠在墙上,神色淡淡。
秦煦低头,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有火光明明暗暗的闪着。
“你没有?”一番相处下来,她总是一副冷清淡淡然的样子,仿佛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什么都不在乎。
季处秀看着他,那一双轻水剪瞳干净无比,像是刚下过雨的天空,像是小溪最中间,清澈见底。但又微微泛冷。
秦煦总也想不明白,为何这样一个心思玩转于股掌之间的女人为何会有这样一双干净无比的眼睛。
她不说话,他也恍然一醒,又看她入了迷。
他转身要走,心里微微泛冷。
“一会儿跟出来,并不是怕被人瞧见么。”秦煦语调低沉发冷。
季处秀看着他宽阔的背影,想着那天在火光里他焦灼急不可耐和看见她霎时的狂喜和震惊。心口某一处,蓦地一软。
他的背影有些瘦削,但是实际上,他很健硕。
不知道还会不会如同她勾引他那天一般滚烫,季处秀快步跟上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
秦煦怔忪间,停下了步子,后背感觉她的柔软。
眼里闪过错愕,继而又皱起了眉头。
他刚要开口说什么,季处秀就把脸贴在他后背上:“我有。”
“秦煦,我有的。”
“而且,一直都是不可见人的,从小就被抛弃。”她是被抛弃的,爸爸妈妈养不起她,仍在外面,被老大捡了去。
好在她命硬,又想活着下去。
“只能在暗里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她每时每刻都在被训练,睡觉时,刚刚入睡,就有可能会有人拿枪指着你脑袋,如果反应慢了,又要被关到隔离屋进行七天七夜无休止的反应能力特训。
合格了,开始猎杀目标。
秦煦眉头一松,面容淡漠。
“以前,有人问我为何不反抗,我也不知道。”
她的右脸蹭了蹭他的衣服,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他体温的炽热。
“是麻木,是妥协。”
“秦煦,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一到夜里就没有了归属感。”她声音轻飘飘的,像是浮在水面上的光点。
秦煦身子蓦地一僵,一颗心忽然软了。
“但是一直活下去的原因,就是,心口堵了一口气,我想问问,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抛弃我。
“又为什么不是我。”她说的声音极其的清淡,几乎没有感情,就像是说着别人的故事,问着别人的问题。
她说的前言不搭后语,但是他却懂。
挣开她的手,转过身子,正对着她,低头对上她的眼睛,干净平静……迷茫。
秦煦的眼角泛起腥红,双手捧起她的脸,薄唇紧紧的抿着,那眼神笔直而纯粹,定定的看着她,像是要看到她的灵魂里。
空气微微干涩,许久,他说:“太子妃唯你而已。”
不会错,他看到了她眼底的真实,若是演戏,那未免演的太出神入化了。
窗外有风吹过,吹散额前一缕头发,挡在眼前有些痒,季处秀微微偏头躲开,洁白如玉的小脸表情淡淡,说:“我知道。”
秦煦伸出食指挑开挡她视线的碎发,挑眉,一脸兴味:“哦?”
看着她,等着她说下句话。
季处秀软如揉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