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的刀尖抵在男孩儿肥胖的脸上,一滴血珠子顿时冒出来。
男孩儿嗷呜一声同脚,胖硕的身体不断在空中来回晃荡。
陈管家老婆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她心疼的要死,这个平时磕磕绊绊都没有过几回的儿子,如何受得了这般的惊吓!像是割掉她身上一块肉一样,她泣不成声。
昏黑的拆房里,传来一声嗤笑声,从鼻子里发出,讥讽,不屑,还有一股血腥的味道。
“所以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简单啊~”她的声音轻飘飘,却如同入秋的的雨,阴冷渗人。
啊!金宝忽然惨叫一声,还带着小孩的熊气,却是叫出了他吃奶的力气。
一道血口子在金宝的胳膊上划开。
飞溅的血液有几滴喷到了陈管家身上。
管家老婆看见自己儿子梗着脖子痛嚎一声脑袋便如同没有骨头一般,软软垂了下去,登时,眼珠子一翻,也晕了过去。
陈管家浑身一颤,眼角泛红,扑通,跪在季处秀面前。
原本咬紧的牙关,缓缓打开:“季小姐,您说什么,小的照办就是。”
他胸口沉着一口气。
给季伯彦当了二十多年的管家,察言观色,油嘴滑舌,打马虎眼他一样不差的全都学会了,就看侍奉的是个什么主儿。
一开始他以为她只是吓吓他们,当他提出老爷的时候,她还有所忌惮,但是没有想到,她却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刚才金宝儿的一声嚎叫,让他所有的心里防线登时崩溃掉。
不在装腔作势,打滑头。
看她凛冽冰冷的表情,尤其是那一双黑白分明的凤眼,明明是那么干净,但是黑漆漆的瞳孔仿佛一头随时会扑杀你的猎狼一般凶狠,肆无忌惮,无所顾忌。
陈管家就知道她有那个本事。
季处秀从他眼前走过,缓缓坐在一边椅子上,他一抬头就能看见,她冰冷无波的眼神。
“他是……”
“说!”季伯彦咬牙,一双眼睛危险的眯起来。
“他是陆开元,给,给我们丞相府的下人们供一些,一些布帛的。”说完,陈管家舔舔牙齿,抬头看了一眼季伯彦。
季伯彦浑身一抖,一双有些浑浊的眼里狠狠瞪大,胸口狠狠涨起来,那是一口气,下不去。
“你说,他叫什么。”季伯彦的声音突兀的阴沉了几个调度。
陈管家一听,脑袋一蒙,就知道,这丞相府要地震了。
“回老爷,他叫陆开元。”
秦煦眼角瞥到一旁神情不冷不淡的季处秀,发现她嘴角有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个笑容,微不可查,一眼,就凉入骨子里。
季伯彦一生纵横捭阖,大开大合,过得风生水起,什么阴谋阳谋都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之间。
应该想不到自己会栽在自己女儿手里。
季处秀抬首扬眉,对上秦煦饶有兴味的眼神,眼角一动,似乎是在说:“现在该您添油加醋一把了。”
秦煦看着下面跪着的陆开元,嘴角勾出一抹邪肆的笑容,声音疑惑:“陆开元是谁?”
鸦雀无声。
死一般的寂静。
季伯彦这前五六十年过得那是一个清正廉洁,呕心沥血,忠心为国。自己的府邸也是和睦美满,一辈子没有遭人诟病过。
要是鸡蛋里面挑骨头就是他没有听任何人的劝说取了南方地区的艳几柳轻轻做妾。
是个男人,总要栽在一个女人手里。
他把柳轻轻宠的无法无天,待遇直接逼得过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