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声停手,一致地看向门口,顾菱蕊见是顾寄松来了,“哇”的一声扑了上去,哭得凄惨:“爹爹,你终于来了,要是再晚些,我和娘就要被这群刁奴欺负死了……”
顾寄松向来宠爱顾菱蕊,听闻她的哭诉,再联想刚才亲眼所见的场面,顺势就以为是婆子们以下犯上,顿时怒不可遏:“大胆刁奴,竟敢对主子下手,来人,全部给我拉下去,杖毙!”
顾寄松来的匆忙,身边没有带人,家庙一共就这么几个婆子,也全在这儿了,他的一声令下气势如虹,却没什么效果,婆子们面面相觑,神色恭敬,不见丝毫惧色,家庙的掌事婆子上前规矩行礼,道:“奴婢们不知犯了什么错,要担如此重罚,请侯爷明示!”
“你们苛待主子,还对主子动手,如此大逆不道,理应杖毙!”顾菱蕊伏在顾寄松怀里,既生气又得意,这群死刁奴终于落在自己手里了,想想这几日自己所受的苦,只觉得杖毙也不解气。
掌事嬷嬷不卑不吭道:“夫人和二小姐的吃穿用度,奴婢们皆严格按照家庙的份例来,这是侯府一直以来的规矩,奴婢们不敢轻易更改,更谈不上苛责,至于二小姐说老奴们对你动手,刚才明明是二小姐先气急败坏地打过来,老奴们担心二小姐伤了自己,才出手制止,并未伤二小姐分毫,请侯爷明鉴。”
顾寄松压下怒气,除了推搡外,确实没看见她们动手,顾菱蕊听着婆子们颠倒黑白,怒极反笑:“还敢狡辩!你们以为我没有证据是不是?”说着猛地将袖子往上一撩,露出纤细白嫩的手臂,她们刚才掐的那么狠,不可能不留下痕迹,只要爹爹看见了,这些刁奴就别想活命:“爹爹你看,这些都是她们掐的!”
顾寄松和婆子们同时看过去,保养得宜的手臂莹白光滑,没有丝毫印记,顾寄松蹙了蹙眉,没说话,婆子们个个委屈地低下头,眼底闪着讥讽的精光,顾菱蕊得意洋洋地等着爹爹下令将这些刁奴全部处死,等了许久也没什么动静,转眼一看,惊呼道:“怎么可能!”明明掐的是这里呀,怎么会没有痕迹?
想着,她又迅速检查了身上另外几处被掐过的地方,无一例外,皆是完好无损,连一处红痕也没有。
“一定是她们动了什么手脚!”顾菱蕊看向顾寄松,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又气又怒,更多的是委屈:“爹爹,她们刚刚真的对蕊儿动了手,蕊儿没有说谎!”
“老奴听说二小姐被关进家庙,是染上了不洁之物,方才二小姐神色癫狂,老奴们担心又是那邪物出来作祟,一时慌了心神,这才失了体统,误会之处,还请二小姐见谅!”掌事嬷嬷说的在情在理,挑不出丝毫错处。
“胡说,分明是你们苛待我和母亲,爹爹你看……”顾菱蕊指着地上的汤水菜叶,“她们每顿就给我们吃这些猪都不会吃的东西,母亲身上还伤着,蕊儿跟她们要一碗血燕给母亲补身子,她们不给也就算了,菜色还越来越差,定是被外人收买,故意刁难我们。”
顾寄松看着地上的菜叶,面色一沉,质问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