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设计顾慎之一事,以孙氏关进家庙,顾怀安养于顾老夫人膝下,小墨一家逐出侯府而暂时告终。经过接二连三的家丑外扬,侯府的名声受到了不小的打击,顾老夫人原本就看不上孙氏,隐隐动了贬妻子为妾的想法,被顾寄松竭力压下,母子俩多年来头一次红了眼,顾寄松心知理亏,为了给顾老夫人一个交代,追责孙氏三十大板的刑罚,幽禁的时日也有意全权交给老夫人来定,只要老夫人心头的气没消,孙氏出家庙的时日就变得遥遥无期。
相比于将位分,这已经是最轻的刑罚,女子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别看孙氏是主母,身份却不及嫡长子尊贵,陷害嫡长子,其心可诛,送到大理寺受刑也不为过。
家庙里,顾菱蕊看着趴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孙氏,心里一阵烦躁,她左等右盼,眼巴巴地望着母亲来接她,结果非但没把她接出去,还把自己给弄进来了。
母女俩忧心忧肺地守了两天,期盼着顾寄松能早日放她们出去,结果一大早来人说只带母请一个人走,顾菱蕊气得火冒三丈:“你们回去跟爹爹说,我也在这里。”父亲一向宠爱自己,哪有只放母亲,不放自己的道理,一定是父亲被母亲气糊涂了,把自己给忘了!
几个婆子相互间对视着,讥笑道:“二小姐放心,奴婢定将二小姐的话原封不动地转告给侯爷。”
顾菱蕊没听出婆子话里的嘲讽,满怀怨气地望着母亲春风得意的身影走出家庙,回想着母亲临走前对自己的许诺,只觉得靠不住,果不其然,这一想法立马就应验了,母亲很快就回来了,还是被人拖回来的,扔死狗一样扔在床上,三十大板打得臀部血肉模糊,一眼看去触目惊心,煞是惨烈,顾菱蕊吓懵了,怨怪与怒火顿时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担忧与心惊:“娘,你怎么样?你还好吧……来人,快来人……”
顾菱蕊不停地拍着门,破旧的木门在接二连三的撞击下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守门的婆子听得心烦,打开门嘲讽道:“二小姐还是消停点吧,有那心力,就多跟夫人说说话,夫人心情好了,想开了,自然也就好了!”
顾菱蕊大怒:“你们瞎了是不是?没看见母亲流了那么多的血吗?母亲可是侯府的当家主母,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当心爹爹将你们全部杖毙!”说话能治伤,当她是傻子呢!
婆子冷笑:“不瞒二小姐,下令杖责夫人的正是侯爷,不允夫人就医的也是侯爷,奴婢们只是听令办事,二小姐若是不满,尽管和侯爷说就是!”
什么?顾菱蕊愣了愣,不可能!爹爹最疼她和母亲了,怎么可能狠心杖责母亲?
一定是她们说谎,顾菱蕊看着婆子们漫不经心地嘴脸,她们一定是被那小贱人收买了,专门来折磨她和母亲的,一定是!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和顾佑之那小贱人沆瀣一气,狼狈为奸,我母亲可是侯府的当家主母,我是侯府的嫡出小姐,我们迟早是会出去的,我劝你们还是识相点,看清楚形势,免得到时候父亲降罪于你们,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