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容不经通报便往里面冲,被丫鬟们拦住了,正撕扯着,吵闹的厉害,妙丹忙跑出去吼道:“一个个都瞎了眼吗?居然连大少爷身边的小厮都不认得!”
丫鬟们一个个禁了声,妙丹趁机将书容拉进内室,一见了顾佑之,书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小姐快去救救少爷吧,少爷他要被……被……”书容吓得涕泗横流,话都说不清楚,顾佑之朝瑞敏递了个眼色,瑞敏忙取来一壶凉茶,泼在他脸上。
书容愣了愣,慢慢回了神,顾佑之忙问:“慎儿怎么了?你说清楚!”
书容知事不宜迟,忙道:“小少爷说大少爷偷了他的极品歙砚,人证物证俱在,侯爷发了好大的火,要将大少爷关进家庙!”
顾佑之一听不妙:“爹爹也在?”
书容点了点头:“不仅侯爷在,同在侯爷书房的还有两位官人。”
“可通知祖母了?”
“通知了通知了,可是证据确凿,老夫人也救不了大少爷……”就是因为连老夫人都束手无策了,自己才走投无路跑过来找大小姐,死马当活马医,希望侯爷能看在大小姐的面子上饶了大少爷。
听明白了原委,顾佑之平静了几分,暗自分析:孙氏花这么长时布的局,必然是天衣无缝,毫无漏洞可寻,现在找证据证明慎儿的清白肯定是来不急了……目光落在前些日子舅母陶氏准备的礼物上若有所思:“慎儿可是说了什么?”
书容忙摇头:“事发突然,大少爷自己也不知那歙砚怎么突然就跑到自己屋子里,故什么也没说。”
“很好!”顾佑之嘴角弯起一抹诡异的笑意,转身取来国公府送的御砚,交给瑞敏:“能不能将它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到顾怀安的思博院?”
瑞敏接过御砚,恳切道:“小姐放心,瑞敏定不负小姐所托!”言毕,几下跃上墙头,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走,我们去爹爹的书房!”顾佑之唤着剩下满面震惊的几人,匆匆出了门。
只差两日,慎儿就能去国子监了,孙氏真是挑了个好时机,不仅忙的不见踪影的顾寄松在府里,还顺带算计进去了两位外人!
国子监既是始皇为诸位皇子培养伴读的地方,就绝容不下作奸犯科,鸡鸣狗盗之辈,以免带坏学风,误导了皇子。一旦慎儿偷盗的罪名被落实,这辈子都与国子监无缘了,若是无外人在场,家丑尚可遮掩一下,可孙氏狡猾就狡猾在,她偏偏选了个好时机,能被顾寄松带回府的人官位必定不低,这一场酣畅淋漓的家丑演下来,即便顾寄松用毕生仕途做担保,国子监也不会收慎儿了!
尤其是慎儿还是伯阳侯府的嫡长子,一言一行皆代表伯阳侯府,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孙氏这是将顾寄松和整个伯阳侯府都给算计进去了,不用想就知道顾寄松该是何等的暴跳如雷!当着外人的面,孙氏这是明摆着逼着顾寄松重罚慎儿。
好歹毒的心!毁了佑儿的一生还不够,还想让他承受皮肉之苦,孙氏啊孙氏,我到底还是小看了你的心狠手辣!
虽然相信瑞敏,但几番思虑下来,顾佑之还是心中惶惶,谁说她不是在刀刃上行走,若今日没有国公府的砚礼,慎儿该如何度过这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