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说,看她能说出什么!”听到此事有可能会影响顾寄松的仕途,更加不能姑息待之,崔老夫人怒火降了几分,面上增添了几分凝重。
顾寄松听到“弹劾”二字,也猛然间回了神,瞪了孙氏母女一眼,即便他心向着孙氏母女,也并非全无怨言,若不是蕊儿莽撞,没看清楚就胡乱开口,哪里会惹这么一身骚!
“祖母明鉴,当时郡主落水,场面混乱,佑儿根本不曾回过头,如何知道身后之人会是妹妹?”
“你是没有回过头,可是当时是我把你领到池边的,你怎么可能不知我就在你身后?”顾菱蕊怒不可遏,当时在国公府的暖阁里,她也是吓傻了,忘记了这一点,才会被那小贱人揪着不放,一败涂地!
“这可说不准,就像我不明白为何妹妹看都没看清,却敢在岸边大呼小叫,是我把郡主推进水利一样!”若非要说她居心不良,也得有人配合着演戏不是,若不是顾菱蕊动机不纯,这把火又如何能烧到她身上!
只听“砰”的一声,顾老夫人一掌拍在桌子上,目光阴厉地看向顾菱蕊:“可有此事?”刚才她可没提过这一段。
顾菱蕊吓得“噗通”一下跪倒在地:“祖母明鉴,蕊儿当时吓破了胆,看到姐姐站在郡主身后,就以为是姐姐……”
“胡闹!”顾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且不说是不是佑儿将潭邑郡主推下水,就算事实的确如此,藏着掖着尚且都来不及,这蠢货竟然在池边喧哗,当真是愚不可及!
孙氏忙起身下跪:“母亲喜怒,蕊儿还小,是采茹没教好她,采茹有错,请母亲责罚!”
“此事与母亲无关,母亲不必自责,说到底还是佑儿思虑不周,才闯了大祸。当时在暖阁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妹妹一口咬定是佑儿将郡主推下水,毫无转圜的余地,若是平常小事,顾及妹妹的名节,佑儿认了也就认了,妹妹年纪小,理应谦让于她,佑儿受点委屈也无可厚非,可此事事关重大,佑儿死不足惜,但侯府出了个意图谋害皇亲国戚的凶手,对爹爹,对侯府都将是灭顶之灾,佑儿不能坐以待毙,方才拿出了证据,陷妹妹于不义!”顾佑之也道。
如此一番在情在理的分析,将自己推至迫不得已的境地,即便全侯府的人都偏心于顾菱蕊,亦挑不出她半点错处,一个侯府名声,一个仕途前程,是顾老夫人和顾寄松最在意的两样东西,无需她多言,光是这两顶帽子压下来,就足够孙氏母女喝一壶,还妄图颠倒黑白,简直找死!
“佑儿所言可是属实?”顾老夫人问顾寄松。
顾寄松瞪了眼顾菱蕊,怒其不争,又有些于心不忍:“蕊儿年幼,一时眼花也是可能的!”变相承认了顾佑之的话!
“啪”的一声,顾老夫人随手将案上的茶杯扫在地上:“一时眼花?她怎么不错看别人?佑儿是谁?她的长姐啊!即便证据确凿,的确是佑儿所为,也不能从她嘴里说出来,幼妹指控长姐,你让外人怎么看我们侯府?”
“祖母息怒,莫要怪罪妹妹,妹妹还小,佑儿不怪她的!”先发制人,扮猪吃老虎,谁不会!现在,她就让孙氏母女尝尝有口难开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