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夫人!”桂嬷嬷得令,将顾慎之带了下去,直到他身影消失不见,顾佑之才缓缓下跪:“不知祖母因何事迁怒了佑儿?”
“何事?”顾老夫人怒极反笑,“你还好意思问我因为何事?我是不是要给你时间想想,自己今日到底都干了什么好事?”
顾佑之道:“若是因潭邑郡主落水一事,佑儿问心无愧,潭邑郡主是皇亲国戚,孙女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拿整个侯府冒险!”
顾佑之转头看向顾寄松:“当时爹爹也在场,佑儿已有证据证明非佑儿所为!”
顾寄松沉着脸,今日之事害他在同僚面前失了好大面子,元气大伤,他一心想着要怎样去弥补,哪里有心思再去追究对错,甚至连顾佑之问自己的话都没听清楚,只是一味的静坐,完全一副默认的模样。
“就算此事与姐姐无关,也不能就此推到蕊儿身上啊!谋害皇亲国戚是死罪,姐姐可是要害死妹妹才罢休吗?”顾菱蕊声泪俱下地指控,想想仍心有余悸,若不是姨母精明,伪造了假证据,那么万劫不复的就是自己了。
“妹妹此话何意,我何时推到妹妹身上了?”顾佑之故作不解。
又是这幅气定神闲的嘴脸,顾菱蕊最恨她这个模样,小贱人越是平静,就越是衬托自己像跳梁小丑,一个不成器的嫡女而已,她凭什么这么骄傲!
“还想狡辩,你明知道站在你身后的人是我,为何还要说那样的话,让大家误以为我是凶手!”顾菱蕊暴跳如雷,几乎嘶吼出来,都是她,害得自己在世家公子面前如此丢脸,一想到自己会因此丢掉一桩好姻缘,她就恨不得将顾佑之这个小贱人生吞活剥了!
顾佑之假装恍然大悟,对着怒火中烧的顾老夫人道:“事实并非如此,请祖母听佑儿解释。”
孙氏急忙插嘴道:“说到底还是蕊儿不懂事,我千叮咛万嘱咐此事不能说与老夫人听,无奈蕊儿受了委屈,心里藏不住话,这才说漏了嘴,老夫人并不是诚心怪你,既然此事不光彩,就莫要再提了,若是因此让老夫人气坏了身子,便是大不孝,传出去了,定会遭人诟病,对你名声不利。老夫人也消消气,佑儿还小,一时糊涂也是有的,我定会好好管教她,这事就算了吧!”
表面上是在为顾佑之求情,实际上是想尽快揭过此事,原本就是险中求胜,即便不能让那小贱人受罚,只要老夫人心头拧了疙瘩,都是赚了,何况她了解顾佑之的手段,就算侯爷和顾听雁都向着自己,也不能确定十分胜算,万一再被她扭转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顾佑之挑了挑眉,她的确不能再说什么,不然就是“不孝”了,可是……
“母亲此言差异,此事有关侯府名声,断不能稀里糊涂了结,因今日之事,名门望族对母亲和妹妹已有多番误解,若是此刻再传出侯府责罚嫡长女的流言,无疑是叫这层误解雪上加霜,说不定会牵连爹爹在朝堂被弹劾,有弊无益!”顾佑之字正腔圆,句句在理,字字都说在关键之处,利弊更是权衡的恰到好处,相比于侯府的名声,她的孝心是多么微不足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