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苇儿被顾菱蕊摆了一道,怀恨在心不在话下。孙苇儿此人心高气傲,如今又贵为公主,多半不会甘心受人摆布,想必到时即便是孙远儒耳提面命,孙苇儿都不见得会赏顾菱蕊一个人情。至于明皇贵妃,顾寄松若是不怕死尽管去问,问不出口就只能闭嘴了,谁叫明皇贵妃宠冠后宫呢!
听到明皇贵妃,顾寄松果然悻悻地住了嘴,但脸色还是不愤的。
顾老夫人颤声问:“蕊儿和崔长姝也没个私仇,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显然也是不愿相信。
顾佑之道:“祖母有所不知,蕊儿妹妹其实并非是要推崔长姝下水,而是我,只不过好在佑儿机灵,洞察了妹妹的意图,躲了过去,才连累了站在佑儿身后的崔姐姐。”
“蕊儿好端端的为何要推你下水?”顾寄松听她这么说,立即吹胡子瞪眼质问,弦外之音,你不去招惹她,她怎么会这么对你?
顾佑之连冷笑都忘了,既然顾寄松喜欢颠倒是非,那她就陪着他胡说八道,偏爱真的会蒙蔽一个人的心,她已不指望他能有正常人的思维。遂飞起双眉,做出一副惊诧的模样,惊叹道:“爹爹还不明白吗?蕊儿不想佑儿当选太子妃,故才从中作梗,欲……”
“一派胡言!”顾寄松气得不轻,“九连环之事只是一个误会,连静澜郡主都说蕊儿的做法出自于一个典故,你何苦紧抓不放?”
顾佑之幽幽道:“大概也只有爹爹相信这蹩脚的解释!难道爹爹没听西夷王子说过,造九连环的顽石无坚不摧吗?爹爹觉得是妹妹耳朵不灵,还是不理解无坚不摧的含义,才会天真的以为摔一下就能解决当时的困局?”
顾寄松理屈词穷,屡次张嘴都没说出一句话。顾老夫人在一旁细声细气道:“兴许是蕊儿忽视了!”她心里是害怕的,明皇贵妃都知道了,此事不知闹的有多大呢,何况那日宫里那么多人……
“再说,你当上太子妃,蕊儿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她怎么会拎不清孰轻孰重?”
顾佑之冷笑道:“佑儿以为,经过这么多事,祖母早就看得清楚明白了!孙姨娘母女若是真如祖母所言那般,盼着佑儿得道,她们随着一同鸡犬升天,当初用怎么会用恶毒的手段对付佑儿?”
“只怕在做了那么多损阴德之事后,她们现在连做梦都怕佑儿有一天会荣登高位,回头找他们报仇呢!”
顾老夫人呐呐不语,顾寄松的脸色多少有些缓和,虽然依旧难看,但不若方才那般刻薄,可见有些事情也是心知肚明的!
顾佑之又道:“恐怕不只孙姨娘母女,就连孙府上下打的都是这个主意,孙姨娘贪墨了娘亲那么多嫁妆,又没有用在侯府,银子去了哪里祖母和爹爹难道还不知道吗?只怕整个孙府都担心佑儿的秋后算账呢!否则又怎会把嫡亲孙女的进宫帖转赠给已降为庶女的外孙女?难道在孙大人眼里,外孙女要比亲孙女亲?”
顾老夫人一巴掌趴在肘下的靠垫上:“这些挨千刀的,亲家一场,没想到心肠竟如此恶毒!”
她顿了顿,又道:“这么说,蕊儿在国宴上出丑,也是有目的而为之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