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流血了!”迎丹忙取下绢在腋下的手帕上前给顾佑之擦拭,心疼道:“小姐怎么那么不小心!”
顾佑之看着不断凝结的血珠,顿时茅塞顿开,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儿了!
按照孙远儒重视权势的性子,他是不可能如此痛快的放孙苇儿和亲去的。瑞敏说得对,最直接的方法,便是杀了孙苇儿。
孙苇儿若是出了什么三长两短,和亲必定要另择其人,而自己已然得罪了西夷王子。若是给了他重新选择的机会,自己就危险了!
不行,顾佑之暗暗握紧了拳头,她是废了多少心思才淡出两股势力的,决不允许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现任何差池!孙苇儿就算要死,也该死在西夷才是!
春姨娘从清月居出来后,心底的大石终于落了地,心情不由得也染上三分喜色,“今儿个月色正好,我还不累,走,我们去小院看看!”
“姨娘,这个时候小院儿那位恐怕是歇下了。”身后的丫鬟小声提醒。
春姨娘脸色一凛,厉声道:“我身为良妾去看她一个贱妾是她的荣幸,歇了也得给我起来!”
小丫鬟唯诺不语,跟在她身后一路去了小院。
孙氏的房里还亮着灯,春姨娘连敲门也免了,没好气地推开门直接走了进去。
“呦,这是怎么了?咱们二小姐怎么哭得这么伤心?”
丫鬟眼疾手快地搬来凳子给春姨娘坐下,幸灾乐祸道:“姨娘忘了吗?二小姐今儿个挨打了!”
“哦,瞧我这记性,看来真是岁数大了,不服老不行啊!”
丫鬟趁机奉承道:“姨娘风华正好,哪里老了?这叫贵人多忘事!”
“呵呵呵……就你嘴甜!”春姨娘捂嘴轻笑。
孙氏面色阴郁地看着不请自来、自说自话的主仆二人,冷语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春姨娘笑了笑,道:“自然是来看孙姨娘的,看看孙姨娘还好吗?被侯爷毒打的滋味可是好受?”
孙氏面色由阴厉转为怨毒,愤愤地瞪视春姨娘小人得志的嘴脸,吐不出半句言语。
春姨娘自顾自地笑着:“孙姨娘不必生气,昔日我被侯爷训斥几句都会难过的要死,今儿个姨娘可是当着阖府下人的面实打实地挨了顿打,伤重暂且不说,羞都该羞死了,我真替姨娘担心呢!”
“我们姨娘好着呢,春姨娘还是担心担心自个儿吧,坏心眼儿安多了总会遭天谴,春姨娘莫要得意的太早!”胡嬷嬷冷着脸道。
“哈哈哈……”春姨娘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嬷嬷这是在说你们自己吗?也对,孙姨娘从正夫人沦为姨娘,焉知不是报应!早知今日,孙姨娘是不是后悔没将大小姐当祖宗是的供奉着?”
说着,春姨娘睨了火冒三丈的孙氏一眼,剃了剃指甲,“我就不用你们操心呢,大小姐待我好着呢,雁儿的婚事也解决了,可谓快意美满。倒是二小姐,费尽心思进了趟宫,可有为自己觅得如意郎君啊?”
顾菱蕊正哭得起劲儿,突然听到春姨娘提起了自己,说的还是最令她痛心的婚事,当即泪如泉涌,一向伶牙俐齿、盛气凌人的她连反驳也忘了,捂着被子呜呜呜哭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