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韩奕芙不敢置信到道:“简高邈那种浪荡子弟别人逼之尚唯恐不及,孙府怎么……怎么把好好的小姐往火坑里推?”
顾佑之叹了口气,道:“简高邈虽花名在外,但胜在命好,投胎在权臣世家,也保不齐有攀权附贵的蝇营狗苟之辈上赶着攀亲事。”
韩奕芙讥笑一声,瞥了孙苇儿一眼,不耻至极。孙督转外表一副两袖清风、刚正不阿的模样,实则也不过是拿子女幸福换取官位前程的道貌岸然之辈!
孙苇儿眼睛闪了闪,面上一阵羞红,她曾拿这门亲事几次三番地嘲笑孙忆香,如今被人赤裸裸地扒出来,才意识到这攀权附贵之说不仅仅是牺牲谁的问题,根本就是整个家族的耻辱!
韩奕芙讥讽道:“孙长姝可要仔细了,你们孙府正值多事之秋,孙大人既然能够为了孙府的前程牺牲掉孙二姝,焉知孙长姝就能够独善其身?不过是唇亡齿寒罢了!”
孙苇儿一听,当即吓了一跳,她飞快地转了转眼珠,暗道应该不会吧?自己是府中长房的嫡亲小姐,有父母疼着护着,才不若孙忆香那个亲爹不疼,继母不爱的!
不会的,孙忆香是孙忆香,她是她,不同人不同命,自己不会走孙忆香的老路的!孙苇儿不断地安慰自己,心里却事与愿违的愈发慌乱起来。
“韩姐姐告诫你是为你好,千万别当耳旁风,左右孙长姝尚未议上好亲事,万一被孙大人惦记上了,可就危险了,这世上最不牢靠的就是亲情,孙姨娘倒是孙大人的亲生女儿,当得知她欠下两百多万两的巨债时,还不是忙着与她划清界限,否则孙姨娘也不会孤立无援地被一贬再贬!”顾佑之说着转向韩奕芙,同样语气严肃地告诫:“还有你韩姐姐,也是时候为自己打算打算了,天有不测风云,寻户好人家把亲事定下来总没错的,万一有个变动,也有份倚靠,不至于被当成筹码!”
韩奕芙撇了眼孙苇儿惊慌愁苦、兀自纠结的脸,隐晦笑笑,回呛道:“话是这么说,可总是不容易的,你和婷儿好歹是太子妃候选,依你俩的家世,就算做不成正妃,当个侧妃也是绰绰有余的,就苦了我喽!”
顾佑之蹙眉点了点头,似也在为韩奕芙担心。三人皆沉默不语,一时间气氛有些诡异。
突然,顾佑之眼前一亮,朝韩奕芙道:“眼下倒是有一门好亲事,韩姐姐不知是否有意?”
韩奕芙羞涩一笑,低声道:“说来听听!”
顾佑之四下看了看,凑近韩奕芙道:“韩姐姐不若嫁去西夷!”
孙苇儿也下意识地凑了上去,闻言后和韩奕芙一样震惊:“你要我去和亲?”
说完后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声音大了些,慌忙四下里看了看,见没人偷听,才柳眉倒竖,不满道:“你就别拿我消遣了!”
“这怎么能是消遣?只因西夷人擅用毒,西夷才会被以讹传讹说成虎狼之地,其实私下里想将女儿嫁去西夷的大有人在!”
韩奕芙狐疑地看着顾佑之,明显不信。顾佑之又四下看看,凑上前低声道:“左右没外人,我就和姐姐透个底。听爹爹说,这位西夷王子尚未婚配,和亲的女子一旦嫁过去,那就是唯一的正室,众所周知,这位西夷王子是西夷王最中意的儿子,未成年便被封了王,日后若荣登大宝,那和亲的女子便贵为皇后!”
孙苇儿惊叹一声,忙问:“真的?”
顾佑之忙着和韩奕芙说话,“没听见”她的问话,继续双眼冒光道:“就算日后当不上皇帝,也是位权倾朝野的王爷,和亲女子最差也是个正牌王妃,你与其像我和崔姐姐这般为了个侧妃之位与别人争个头破血流,不如就嫁去西夷,当个一府主位来的快意自在!”
“再说那西夷王子你也瞧见了,论样貌身世都是人中之龙,绝不会委屈了姐姐!”
韩奕芙眼神闪了闪,不自觉红了脸颊,明显一副心动的样子:“可是,自古和亲大多公主郡主,我不过是大理寺卿家的女儿,哪里配得上西夷王子,即便嫁过去了,也是遭人轻视!”
“是啊是啊!”孙苇儿急不可耐地附和着。
“姐姐有所不知,听爹爹说,皇上口谕已下,和亲女子一旦选定,不论什么身份,立即封为公主,赐封号,荫蔽母族,铲绝后顾之忧,姐姐嫁过去了,只管放心做王妃便是,整个圣天都是你的后盾,谁敢嘲笑你!”
“封为公主……”孙苇儿喃喃自语,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顾佑之为皇上挡了一刀,险些丧命才不过封了个县主,只要去和亲就可以封为公主……
公主,王妃,甚至是……皇后!
这些身份她连想都不敢想,只要去和亲,便什么都有了……
“你我姐妹情深,妹妹还会害你不成?”顾佑之继续“苦口婆心”地劝着韩奕芙,“只可惜姐姐一旦嫁去西夷,恐是相见无期了!”
韩奕芙仿佛没听见她后面的话,红着俏脸追问:“佑儿可知西夷王子中意哪位贵姝?”
孙苇儿也瞪圆双眼,一副焦急的模样。顾佑之故意卖了关子,俏皮地笑了笑,道:“就是因为没有才想让姐姐试一试,万一入了西夷王子的眼,后半辈子可谓是富贵无忧了!”
“可是……要怎样才能入的了西夷王子的眼呢?”韩奕芙已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感染的孙苇儿也伸长了脖子往顾佑之身边凑,好似担心自己的宝贝被抢走了是的。
“是啊!”顾佑之微微蹙眉,“西夷王子身边的莺莺燕燕如此之多,非仙姿佚貌入不了他的眼,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