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顾佑之所料,不出两个时辰,那“幕后黑手”便被“查”了出来,竟是左相府的庶出小姐柳心惠!
掖庭给出的说法是:柳心惠与柳朗月姐妹情深,堪称手足和睦的典范。柳心惠心疼长姐,自然而然地便对与长姐角逐太子妃之位的顾佑之深恶痛绝,因此才一时糊涂,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
按理说柳心惠身为庶女是没资格进宫的,可谁叫左相府是后宫之主的母族,她能否进宫,还不是后宫一句话的事。
正好也拐弯抹角地解释了为何此事会与太后扯上关系:既然是邀着太后的恩宠进宫,那么关于恃宠而骄,打着太后的名义为非作歹之事也是极为可能的。
不得不说,此招实在高明。太后已然搅了进去,对太子妃之位势在必得的左相府如何能独善其身,谁都不是傻子。与其浪费唇舌去辩解,不如果敢地承认下来,虽然左相一族仍然被卷了进去,但太后的清白却分明了,只要太后威严依旧,左相府就不会一蹶不振,牺牲一个庶女,便能彻底扭转局面,何乐而不为?
“简直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崔楚婷和韩奕芙一得到消息就立马赶了过来,性子跳脱率真的崔楚婷张口便骂,“她柳朗月是什么东西全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她会与庶妹姐妹情深?这是抬举柳心惠还是嘲笑我们都是傻子呢?”
“就是!”秒丹也忍不住跟着附和,“要不是出了这等事,谁知道柳心惠这号人物?若柳长姝真与柳心惠姐妹情深,又怎么会是这个光景?”
听几人喋喋不休地抱怨了许久,顾佑之才从书中抬眼,笑了笑,道:“咱们信不信有什么关系,西夷王子信了便好,摘清太后便好,这叫弃车保帅。”
崔楚婷气急败坏道:“怎么连你也这么说,其他人糊涂也就罢了,可你是受害人,真的打算就这么算了?皇上竟也肯任由这群跳梁小丑颠倒黑白!”
“不肯怎么办?难道姐姐以为皇上该昭告天下此事与太后有关?”顾佑之淡笑着看向崔楚婷,就差没摆出一副无可救药的表情,“糊涂的是姐姐,只怕此事正是皇上的意思,否则掖庭哪里来的胆子糊弄皇上?”
韩奕芙笑着拍了拍崔楚婷:“你就别打趣她了,她也是关心则乱!”
崔楚婷没好气地扭了扭身子,明知顾佑之说得有理,就是不肯拉下脸去承认,国公府又岂是好惹的,回去非要和祖母和父亲说道说道不可!
“行了,你也别闷着了,这眼见着太阳就要落山了,宫里上上下下都在忙着国宴事宜,热闹的很,我们也出去瞧瞧。”韩奕芙一手拉起崔楚婷,另一只手就要去拉顾佑之。
顾佑之回到暖阁后,着实闹心了好一阵,睡又睡不着,便打发迎丹去寻几本书来解闷,没想到一看起书来,时间竟过得这么快,转眼都临近黄昏了!
瑞敏一去多时,一点消息也没有,看来事情并不顺利。
看见顾佑之脸上浮起忧色,韩奕芙一把抓起她的手:“放心吧,我和婷儿会一直陪着你的,绝不会再给小人可趁之机!”
顾佑之点了点头,跟着两人一道出了门,迎丹和秒丹长了记性,也亦步亦趋地跟着,生怕自家小姐再出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