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佑之只觉耳边聒噪异常,嗡嗡直响。幸亏证人只有她们两个,要是后来到的一大群都在场了,一人一句的,估计房顶都要被掀开!
看热闹的一众人瞬间炸开了锅,大家或震惊或怀疑或幸灾乐祸纷纷陷入了讨论,唯有几道坚定的目光满含忧色地落在顾佑之身上,似乎有人说了什么,不过刚发出的声音很快就被嘈杂地讨论声所淹没。
皇后焦急地看向太后,也不知这个场景对她们是有利还是有弊。
太后抬了抬眼角,示意她静观其变。
“一派胡言!”西夷王子大吼一声,双目赤红地盯着两位胡言乱语的婢女,“是谁指使你们诬陷本殿的?说!”
他又猛地转头看向太子,许是过于愤怒的原因,他并未分辨的出此刻太子面上也是凝重愤恨居多,而非幸灾乐祸的表情。
他认定太子就是那幕后黑手,放眼整个圣天,除了太子向来和自己较劲外,谁还会用如此卑劣的手段算计自己!
那个蠢女人是扑在自己身上不假,可他们何曾苟且了?西夷王子死死地盯着太子,一副几近将他碎尸万段的阴狠模样。
他的表情实在太过骇人,皇上心里一突,急忙向身侧的汪澜福递了个眼色。
汪澜福拂尘一甩,高声道:“圣上面前,谁敢喧哗,还不肃静!”
殿内顿时静了下来,西夷王子向皇上拱了拱手,道:“皇上,本殿敬重圣天地大物博,有心结交,却不想堂堂圣天皇宫,天子坐镇,竟然也有睁眼说瞎话、居心叵测之辈,皇宫尚且糟粕如此,可见圣天也不过虚有其表,关于两国邦交的协议,本殿觉得有必要再考虑考虑!”
皇上狭长的眸子眯了眯,闪过一丝厉色。他身为九五之尊,受封天命,岂会怕一个区区边疆挞蛮的威胁!
不过,若是因为这等小事的话,的确不值,况且此事毕竟发生在圣天皇宫,万一处理不好,非但会破坏两国邦交,引起战乱,还会授天下人以柄!
遂道:“王子稍安勿躁,朕自会查清事实,还王子一个清白!”
皇上话音一落,不知谁小声咕哝一句:“这要怎么查?”
西夷王子和顾佑之是肯定不会承认的,唯一在场的宫女又死了,两个婢女是唯一的目击证人,她们一口咬定亲眼看见顾佑之和西夷王子有奸情,除非有过硬的证据,否则轻易脱不了身。
偏偏在这时,参与查证的太医走了进来,行礼后道:“启禀皇上,微臣已经将物和宫细细查过了,并未发现任何不妥之处!”
话外之音,御赫县主若是真与西夷王子有任何不雅之举,纯属品性使然,而非腌臜之物暗算。
殿内的议论声一声高过一声,仿佛炸开了锅,人言就犹如那滚烫的沸水,分秒种就能将顾佑之蒸煮殆尽。
顾佑之意外地挑了挑眉,这位太医她认得,正是大名鼎鼎的玉无双玉太医。算得上太医院一个特立独行的存在,医术高超,为人也较为和善,性情却是顽固不化,刚正不阿。早年因冒死揭发关淑妃谋害郑小容龙胎而出名。关淑妃原本是左相远亲族,得太后提拔进宫,封高位,意在辅助皇后,当年她害了圣宠正眷、风头正好的郑小容,焉知不是受了太后一党的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