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苇儿睨了顾菱蕊一眼,腹诽:蠢货,让你办件小事都办不好!
“哎呀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话!”顾菱蕊着急上火地冲孙苇儿喊叫。
“行了行了!”孙苇儿将满腹郁卒悉数发在顾菱蕊身上,只听她讥讽道:“你这是在求我吗?要孙忆香进宫帖的时候你是怎么跟爷爷保证的!阻止顾佑之当太子妃是你的任务,少来烦我!”
早知如此,就不带她进宫了,净赚丢人现眼了!
顾菱蕊顿时也怒了:“什么叫阻止顾佑之为妃是我的任务?是,顾佑之上位我和姨娘都没好果子吃,你以为孙氏一族就能独善其身吗?但就凭孙氏一族对顾佑之做过的事,一旦顾佑之登上太子妃之位,我们一个也逃不了,否则你以为外祖父为何会将孙忆香的进宫帖交给我!”
孙苇儿身子抖了抖,要说一点担心也没有是不可能的,不过自身的优越感又不允许她输给顾菱蕊,尤其顾菱蕊已经变成了庶女,当即梗着脖子回呛:“对顾佑之不敬的是你和姑姑,别妄想拉孙氏一族下水!”
顾菱蕊大怒:“愚蠢!顾佑之果真那么单纯的话,我和母亲就不会落入今天这步田地了!退一万步讲,就算顾佑之不追究,你觉得国公府会放过孙氏一族吗?那两百多万两银子的亏空是谁当朝上报给皇上的?”
“我们早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都要火烧眉毛了,你居然还看不清形势!”简直愚不可及!
看着孙忆香逐渐青白的脸色,顾菱蕊冷笑道:“你该不会是还妄想着嫁进国公府做正室吧?”
见孙苇儿不说话,顾菱蕊继续嘲讽道:“我可是看的真真的,那崔二公子身边跟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哪里还有你的容身之地!”
“你!”孙苇儿被捏住七寸,登时炸了毛,奈何顾菱蕊所言非虚,叫她反驳不得,只能双目圆睁如金鱼,气鼓鼓地瞪着顾菱蕊。
顾菱蕊毫不在意,别的能耐没有,这奚落人的本事可是打小在顾佑之身上练出来的。
“其实你我都清楚,国公府之所以迟迟不肯接纳你,还不是看中个门第,外祖父的官位已经开始动摇,万一要是被贬了官,我们嫁进高门就更无希望了!”
顾菱蕊的话可真是说进孙苇儿的心坎里了,这几日她正为此事烦心了,否则也不会剑走偏锋,便宜了邱梦影那个小蹄子!
“你还有脸说,要不是姑姑欲壑难填,贪墨了崔氏那么多嫁妆,爷爷又怎么会被贬官!”害得她和大姑姑在国公府都抬不起头,本来就不受宠的大哥崔荣林更加不受国公爷待见,孙氏一族在国公府连个说得上话的人都没有!
“什么叫我娘欲壑难填?我娘贪的银子都送到哪儿去了?还不是给外祖父铺路去了!没有我娘那两百多万两的银子,外祖父的官途怎么会走得这么平坦?孙氏一族又怎么会在京城贵族中异军突起!”一群白眼狼,早知道他们如此没有良心,那两百多万两还不如给自己当嫁妆了!
两人说着说着,又掐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来来往往,吐沫星子和粗言鄙语齐飞,不堪入耳,直到门外的婢女都听不下去,进来提醒了,两人才骂骂咧咧住了口。
不过吵归吵,就算红了脸,顾菱蕊也没甩手走人。
顾佑之大选迫在眉睫,她内心惶惶,如论如何也要拉上孙苇儿,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有个人在身边也算倚靠,再不济,一旦闹出什么事,也好推到她身上。
“咱们吵归吵,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必须要一致对外!”顾菱蕊面色阴郁道,“我与母亲地位不保,外祖父官位又摇摇欲坠,这一切都是因为顾佑之,只要没了顾佑之,所有的一切都不足为惧!”
孙苇儿还没从方才激烈的争吵中回过神来,只闷闷地坐着,并不理她。
顾菱蕊边在心里咒骂孙苇儿,边强行压下心里的怒气,干脆从孙苇儿的七寸下手:“只要外祖父的官位保住了,甚至步步高升,就凭你我姐妹的姿色,别说嫁进国公府了,就算嫁进皇室也未尝不可!”
孙苇儿晃了晃神,犹豫道:“可是国公府会轻易放过孙氏一族吗?”姑姑贪墨的,可是国公府最重视的女儿的嫁妆!
“所以说除掉顾佑之乃当务之急!”顾菱蕊循循善诱,“你想想,伯阳侯府和国公府为何要如此吹捧顾佑之,还不是看上了她前途无量的身份,试想万一顾佑之从天堂掉到了地狱,变得一文不值,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时候,你且看伯阳侯府和国公府会如何待她!”
“没有了顾佑之从中作梗,我与母亲迟早会复位,外祖父的官途也势必会和从前一样康庄顺遂,与其我们费尽心机保住眼前的利益,不如主动出击,铲除异己,搬开了碍脚石,还愁荣华不足,富贵不满吗?”
孙苇儿不置一词,但眼底的波动昭示着她显然将顾菱蕊的话听到了心里。
“哎呀你还犹豫什么,还不赶紧商量商量对策!”顾菱蕊不耐地催促,她已经等不急要看顾佑之万劫不复了!
孙苇儿目光转向她,两人对视着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