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补!你还回来孙府做什么?”
“可是……可我没那么多银子啊!”孙氏急道,孙远儒一开口,孙氏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爹爹这分明就不打算插手了!
“你没有,孙府就有吗?”这些年来为了配得上两袖清风的高洁名声,孙府几乎没置办多少产业,唯一积攒下来的银子都投用在官场了,府里还有两个尚未出嫁的小姐,都是要嫁进权贵之家做利益筹码的,嫁妆少不得,哪里还有银子给她还债,之前给她的三万两银子已是顾及亲人情分了!
“爹爹,你可不能这么说,那两百多万两银子女儿可是都用在了爹爹官途上啊!”没有那些贤德的美名撑着,单凭爹爹出了条计策,捐点银子皇上就能升他官了?就连那十万两银子,也是她从崔氏的嫁妆里挪用的啊!
“左右都已经花干净了,你让我怎么办?再去要回来?那我的官位还要不要了?你想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这些银子花在何处了吗?”事已至此,官位降了也就降了,但再小的官位也不能丢,自己不过是别人手里的一枚棋子罢了,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便要万劫不复了!
“可是,只要女儿复位了,这些银子迟早还是会再拿回来的!”孙氏仍旧不死心,只有换上银子,她才有复位的可能,否则这一辈子,只能做一个卑贱的妾了!
“哼!复位?你还妄想着复位?就算顾寄松愿意复你的位,皇上也不会答应!圣天向来以礼义治国,你私下里做的事情已经败露,名声早已经臭了,复位是没指望了,你就别痴心妄想了!”
“什么……”孙氏下巴不住地哆嗦着,“可是……”就算正位无望,她也不想做一个贱妾啊!
“别可是了!放心,孙府不会丢下你不管,但你要好自为之,别再做蠢事拖我后退,否则我也保不住你!”孙远儒软硬兼施,不过说的也确实是实话。主上现在正在密谋夺位大计,一旦成功,一个小小的伯阳侯正夫人之位算什么,但如果主上想除掉她,孙远儒也的确无能为力!
这日之后,顾老夫人无端又“病”倒了,至于真病假病,没人知道,她只是遣了人到各院通知,以身子不爽为由取消了晨昏定省,言外之意不要来烦我!
顾寄松赋闲在家,府里到处笼罩着一股低气压,顾佑之心知自己不受顾寄松待见,也不出去讨嫌,一味躲在清月居过清闲日子,顺便思考着怎样躲过太子妃大选和西夷和亲。
五日后,顾寄松的处罚到头了,神采奕奕地去上早朝,一回府就遣人去清月居唤顾佑之到寿辉堂议事。
顾佑之约摸着大概是与西夷王子的事情有关,也没敢耽搁,简单收拾了一番就往寿辉堂去了,却在寿辉堂门口遇见了意想不到的人——顾菱蕊!
顾菱蕊见了顾佑之,一改往日里剑拔弩张的态度,微笑着盈盈走进,规矩行礼:“蕊儿见过姐姐,祖母和侯爷都在里面等着姐姐呢,姐姐快些进去吧,别让祖母和爹爹等急了,厨房里还熬着祖母的药膳,蕊儿就不多留了,蕊儿告辞!”
顾佑之愣住了,莫不是这顾菱蕊也换了一副灵魂,怎生这般通透了!
她转身看看瑞敏等人,几人皆摇了摇头,不明所以。
顾佑之走进守在院门口的碧春,低声问:“怎么回事!”
碧春也疑惑地摇了摇头:“说来也奇怪,这二小姐突然像是换了个人,日日来寿辉堂伺候老夫人,起初老夫人闭而不见,晾了二小姐两日,二小姐就在寿辉堂门口跪着,后来被二少爷知道了,在老夫人那里给二小姐说了情,老夫人才允了二小姐近身伺候,这几日二小姐在寿辉堂里端茶倒水的,甚是勤快,把奴婢们和桂嬷嬷的活都给抢了,着实叫人捉摸不透!”
顾佑之笑了笑,微微点了点头,人吃了苦头,多少都会学乖,从老夫人身上下手的确是明智之举,只是,可惜了!孙氏和顾菱蕊若是聪明的,就不应该再利用顾怀安,没有谁的地位是屹立不倒的,可惜她们偏偏蠢笨如猪!
走进寿辉堂,顾佑之先是恭敬地行了礼,见顾寄松面上没什么不妥,才问道:“不知爹爹唤女儿前来,所为何事!”
“今日早朝,皇上宣布西夷王子三日后便会进京,届时太后会以赏花宴的名义宣各位权臣世家的未出阁的女儿进宫,太子妃大选也会在那日见分晓,你回去准备准备!”
顾老夫人道:“相关事宜,我与你爹爹都曾嘱咐过你,该怎样做,你心里应该有数!”
顾佑之欠了欠身:“是,佑儿明白!”
一出寿辉堂,妙丹便迫不及待地问:“小姐,不是说西夷和亲的人选也会在五人中出吗?太后叫所有的贵姝名媛皆到场,是不是说明其中还有什么变数?”
顾佑之摇了摇头,头疼道:“太后此举,不过是给西夷王子面子罢了,自古和亲女子嫁过去皆是为正室,圣天没有嫁公主,已经够委屈那位王子了,若是面子上再不给足了,这好好的和亲,怕是就要变成开战的导火索了!”所以该面临的问题一个都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