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寄松呐呐着不说话,他最清楚那郎中是怎么死的,那郎中的家人也被他和着真金白银一道送出了京城,一来是担心此事传出,有损侯府名声,二来是为了保护孙氏。
“就依德宣夫人的吧!”顾寄松不说话,顾老夫人心里明镜儿是的,最后太子开了口,立马有人领命下去寻人。
顾寄松张了张嘴,最后将目光放在茅义生身上,冷声问:“你曾经做过郭府的府医?”
茅义生不卑不吭道:“回侯爷,正是!”
“那又是如何结识的大小姐,到我们侯府来了?”
茅义生朝太子等人一叩首,将在郭府的遭遇如实招来,一字一句皆清楚,不见粉饰,也不怨怪谁,只在最后道了句草民冤枉,并将心里几处疑团说了出来。
茅义生遭遇的不过是宅斗中最常见的戏码,在座的贵妇一听便知道其中内幕,这年轻的府医怕是着了道,被人利用了!
“这其中的确疑点颇多,这府医若真是那种人,郭老爷轻易也不会放过他!”侍郎夫人苏孟氏道,她的女儿正是将要与崔荣景议亲的苏雨尘。不过苏孟氏这样说,并不是为了巴结陶氏,只是实在看不下去,才多此一言。
“那可未必!”柳朗月道,“京城谁人不知这郭老爷是出了名的大善人,说不定是郭老爷一时心软放他一把!”
顾佑之道:“佑儿救下茅郎中纯属意外,不过茅郎中究竟为人如何,不妨派人到城西的百姓家去打听打听,佑儿也是查清了此人的秉性底细,才容他留在侯府的。”
太子笑道:“此案的关键证人已死,似乎这位府医的人品如何是破获本案的关键,既然如此,就按顾长姝说的去办,派人去城西好好查查!”
柳朗月不满道:“平头百姓的话如何能当真,说不定那些人都被收买了,顾长姝若真与府医勾结,势必会提前将一切都安排好!臣女认为,此番调查不可取信!”
“就是!”顾菱蕊在一旁帮腔,“我就觉得奇怪,话说那晚大姐姐的丫鬟可是出去了一炷香时间都不到,就将这府医给带回来了。侯府虽说距离闹市不远,可也不至于近到不满一炷香的时间,定然是提前就安排他守在那里了!”
顾佑之笑笑:“这并不足为奇,回想那日,母亲请来的郎中不也是这般迅速进府给弟弟诊治吗?”
“那……那是因为那郎中正好路过侯府!”顾菱蕊全力争辩。
“那二小姐凭什么认为茅府医不也是正好路过呢?”瑞敏开口反驳。
“大胆!你一个丫鬟,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顾菱蕊恼羞成怒,一个个都不将她放在眼里,祖母和爹爹也就算了,什么时候轮到一个丫鬟在这里耀武扬威!
瑞敏向在场之人欠了欠身,道:“奴婢唐突,奴婢知罪,但因为事发当晚,茅郎中正是奴婢请进侯府的,因此奴婢觉得奴婢最有发言权,不瞒各位主子,那晚,奴婢却是在半路上碰见的出诊回来的茅郎中,见他是熟人,才敢放心将其带进府里给二少爷看诊!”
瑞敏话音一落,茅义生立马接起:“瑞敏姑娘所言半分不差,那晚东巷大胡子肉铺的老板娘难产,求助无门,因着草民在西城行医,稍有名气,遂请草民跑一趟,瑞敏姑娘遇见草民时,草民正刚从大胡子肉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