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你做的是不是?”孙氏拳头握得嘎嘣响,咬牙切齿道!
顾佑之讥讽一笑:“都这个时候了,是谁做的还重要吗?母亲若是没有害人心,如何会落得如此惨烈的地步?!”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她笑了笑,又道:“母亲真蠢,母亲以为自己凭何会将父亲的心抓的死死的?是凭自己母族那不值一提的势力,还是凭那虚无缥缈的情义?”
孙氏甫一听问,还真被她给难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作答。顾佑之讽笑道:“母亲该不会不知道吧?也是,不然也不会做出如此没脑子的蠢事!”
孙氏猛地闭上眼睛,几乎是拼了命般压制心底的熊熊火气,这不是第一次被顾佑之骂,但却是最难堪的一次!嫁进侯府十余年,她确实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得宠,也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只一心以为侯爷对自己情义深重,自己坐上正位,风光得意这么多年,将来儿子承袭爵位,都是本该如此,理所当然的,但是想想自己如今的情境,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
顾佑之笑笑,道:“母亲莫急,让佑儿来告诉母亲,母亲最大的依仗不是母族,也不是父亲,而是安儿!”
“其实母亲一直都错了,是不是母亲以为,等将来安儿承袭了伯阳侯的爵位,整个伯阳侯府就会是母亲的天下,母亲才会高枕无忧?其实不必等将来,从安儿出生那一刻起,他就是母亲最有利的守护,因为爹爹爱他,这份爱远远超过了对所有人的,包括祖母,母亲你、顾菱蕊和慎儿,甚至可以说在爹爹眼里,安儿才是他真正认可并寄予厚望的儿子,将来伯阳侯的爵位和整个侯府都会是安儿的!母亲所得的一切不过是沾了安儿的光,只因为你是父亲最爱的儿子的母亲,可惜母亲自己不知道!”
孙氏怔愣着不说话,顾佑之看着她道:“就像母亲以为我是慎儿的倚靠,只要除掉了我,慎儿便不足为惧那般,母亲又错了!应该说慎儿是我的倚靠才是,若是没了慎儿,就算我能翻上天去,待我一出嫁,也不过是一盆泼出去的水,侯府的光我是半点也沾不着。所以,我可以向全天下的人下手,却唯独不会向慎儿下手,因为我知道,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惜母亲不知道!”
“母亲以为,伤害了父亲最爱的儿子,母亲往后的胜算还会有多大?”
“我不否认父亲对母亲有情义,但母亲觉得这份轻易和父亲对子嗣的重视相比,孰轻孰重?”
“母亲糊涂啊,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父亲的心头剜肉,再由我推波助澜,疼得父亲死去活来,母亲的下场也必定随之凄惨百倍,母亲还不知道吧,今年老夫人寿辰,已交由春姨娘一并打理,眼下只是夺权,夺权的下一步可就是要夺位了!”
孙氏怒火翻腾地看着顾佑之的嘴巴张张合合,咬牙切齿道:“你终于承认这件事是你做的?”
如今,她已经顾不得什么权位了,顾佑之说的对,她最大的倚靠是安儿,没了安儿,她就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是了!可是顾佑之居然承认了,承认是她在背后推波助澜做手脚,承认安儿的毒是她下的,这让她如何受得住!儿子还在寿辉堂情况不明,真凶却在这里言辞挑衅耀武扬威!贱人!这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