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夫人做的,孙大人好端端的去烧那车夫的房子做什么?”瑞敏不等她哭诉完,便冷冰冰地打断,见惯了血雨风霜直来直去的打杀,孙氏的惺惺作态只会叫她觉得恶心。
“邓财那等酒鬼的话岂能当真!”孙氏险些气得个仰倒,原本想借着这件事增加顾佑之的杀人动机,这个死丫鬟揪着这些陈年旧事不放做什么,坏她的好事!
瑞敏哂笑:“邓财虽是酒鬼,但至少有眼有耳,总比枣泥糕这等死物要有说服力的多,侯爷和老夫人为何宁愿相信一个死物,也不愿相信自己的亲人?!”
“那为何枣泥糕里会有脏东西?”见老夫人的神色微微有些动容,孙氏忙开口质问,从前她屡屡败给顾佑之,都是因为失了先机,今日无论如何她也要抢先她一步,死死压制住她,让她永远也翻不了身!
“又不是只有我们清月居的人碰过这枣泥糕,我们将东西送来了寿辉堂,还不是由寿辉堂的人送进二少爷屋里!”瑞敏冷笑道。
“你竟敢怀疑寿辉堂……”孙氏几乎尖叫出来,面上一片惊诧,实则心里得意至极,她偷偷瞄了顾老夫人一眼,蠢货,怀疑寿辉堂就是怀疑老夫人,看老夫人不恼了你!
瑞敏不卑不吭地朝顾老夫人跪下:“老夫人恕罪,奴婢没有丝毫怀疑老夫人的心思,只是奴婢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当日那车夫被人高价买通,尚且宁愿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害死小姐,更何况这种只是动动手指就能轻易做到的事呢?老夫人身边的人加上二少爷贴身伺候的人少说也有几十,人心隔肚皮,老夫人就能保证每个都是信得过的吗?”
瑞敏自打进了伯阳侯府就没跪过,就连刚才顾寄松下令要杖毙她,她也不曾想过下跪求饶,自家小姐都不曾要她做过的事,她凭什么便宜别人!不过这次情况特殊,为了这场戏能顺利演下去,为了自家小姐,这一跪,她担了!
“哼,巧舌如簧!”顾寄松自打刚才被顾老夫人训斥之后便负手而立,不言不语,只冷眼看着这混乱的场面,见瑞敏妄图扭转局面,他才忍不住开口嘲讽了一句。
瑞敏也不怕他,回道:“是否是奴婢巧舌如簧,等案子水落石出后自然会揭晓,若是侯爷非要查都不查就要将小姐交由大理寺处置,万一到时候再传出些与侯府不利的流言,恐怕到时候连累的是整个侯府!”
“你……”顾寄松一怒,又要发火,顾老夫人拐杖“吭”的一声,狠狠剜了他一眼,他才乖乖住口,不过却是怒气冲冲地盯着顾佑之主仆。
瑞敏的话可是句句都说到了顾老夫人心尖上,尤其是听到于侯府不利,顿时什么尴尬什么理亏的都烟消云散了,只想尽快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该惩该罚都有个理所应当的由头,也好堵住悠悠之口,将于侯府的危害降到最低。
“佑儿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佑之仿佛看透了一切,她慢条斯理地抬手沾了沾嘴角的血迹,目光幽冷如深潭。她看向顾寄松,平心静气地问:“爹爹,佑儿就问您一句话,若是查出真凶,爹爹打算如何处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