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如何是好?不管我们怎么做,最后都会掉进夫人的陷阱里!”妙丹急道,“要不我们去告诉老夫人吧?”
“胡闹!”瑞敏训斥她,“无凭无据的,老夫人岂会相信,你给我冷静点!”
妙丹喏喏地住了嘴,眼神惊慌地盯着顾佑之,希望她能拿个主意。
顾佑之想了想,问燕红:“可是能确定母亲具体会在哪一天动手?”
燕红摇摇头,这也正是她担心的事:“只知道快了!可能就这两日!”
顾佑之脑海里的计谋逐渐成型,是条好计策,只是需要具体的时间,否则一旦失手,真就变成谋害手足了!
“这样……”顾佑之突然笑了,“先不要往寿辉堂送枣泥糕了,老夫人那里我自有一套说词,瑞敏,你明天想办法出府一趟,去满香楼取了今日订好的糕点,处理干净,不要带回府里,切记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你出府!”既然不知道孙氏何时下手,那她就帮孙氏选个日子好了!
因为不确定清月居里是否还有孙氏的人,顾佑之只能谨慎行事,万一被孙氏发现自己说谎,一状告到老夫人那里,势必会惹老夫人不快。特殊时期,谁也不能失了老夫人的信任!
“小姐放心,瑞敏一定完成任务!”
迎丹和妙丹对视一眼,很是不解,刚刚明明是小姐说这法子行不通了,怎么这会儿就改口了?不过她们什么也没问,看自家小姐信心十足的模样,慢慢地也安了心!
第二日,枣泥糕果然在寿辉堂绝了踪迹。
第三日,到了天黑也不见兰嬷嬷送枣泥糕过来,顾老夫人开始念叨了。
第四日,早上请安老夫人问起了此事,顾佑之笑道:“再好吃的东西天天吃也该腻了,佑儿想换换口味,还没想好吃什么,不过这枣泥糕暂时是不打算吃了!”她说着,面目含笑地看了孙氏一眼。
孙氏气得险些岔气,暗自抓紧了手中的帕子,如今已经是万事俱备,随时都可以动手,她却突然吃腻了!
顾佑之细细注视着孙氏的细微变化,含笑不语。
老夫人听她这么说,也没什么疑心,只道:“是该换换了!”
其实每日送来的枣泥糕她不是每次都吃,人上了年纪就不大喜欢甜食,倒是顾怀安喜欢吃,她便问了一嘴,听顾佑之这么说,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去看安儿了,心底不由升起一股子愧疚,佑儿都吃腻了,安儿兴许也早就腻了,换换口味也不错!
当天早安之后,顾老夫人便去看了顾怀安,虽然仍旧不曾解除他的软禁,但是却陪了他一下午。
第五日,顾佑之仍旧没想好吃什么。
第六日,早上请安时,顾老夫人气色有些不好,顾佑之关心问了一句:“祖母可是身子不适?”
顾老夫人笑着摆了摆手:“无碍,不过是昨晚被某个小馋猴闹了大半夜,没睡好而已!”
“哦?”顾佑之和孙氏对视了一眼,但见孙氏眼底划过一丝得意。
“是安儿!”顾老夫人道,“闹着嚷着要吃枣泥糕,害得我今儿个一大早派人去卖,结果却听说这枣泥糕俏的很,要提前预定!”
顾佑之看了孙氏一眼,心里冷笑,终于忍不住了吗?
“让佑儿来吧,佑儿常去买枣泥糕,与满香楼的掌柜算是相熟,想来不难,先让安儿弟弟忍一天!”
顾老夫人笑道:“如此,就太好了!”
顾佑之看了孙氏一眼,也笑了笑:“说来也怪,从前怎么就没听说过安儿弟弟这么喜欢枣泥糕,这枣泥糕又不是什么毒药,怎么就让他这般上瘾?”
孙氏心里噶哒一下,她不自然地笑了笑:“安儿正在长身体,嘴刁些也不奇怪,说来我也有许久不曾见过他了……”
她说的伤感,顾老夫人只以为她的不在然是源于此,没有丝毫怀疑。实在赶巧敢赶的正好,若不是顾佑之提前知晓,怕是也要忽略了。
从寿辉堂出来,孙氏特意等了顾佑之一道同行,两人一路无言,行到花园无人处,孙氏停住了脚,摘下一朵栀子花放到鼻下细闻:“这些花可真香!可惜了,再美也有凋零的一天!”
“花无百日红,凋谢是迟早的事!”顾佑之淡淡道。
“可这凋谢也分早晚,有的花花开一季,有的却只是昙花一现,佑儿觉得自己属于哪一种呢?”
顾佑之但笑不语,过了一会儿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敛去。前世她昙花一现便香消玉殒,这一世,她必然选择花开一季!两世为人,总要有些长进!
孙氏见她不语,尖笑几声,道:“母亲吓着你了吧?”
顾佑之摇摇头,孙氏浑不在意:“我只是太开心了,府中皆在流传老夫人陪了安儿两日,原以为老夫人心里喜欢慎儿多一些,实则不尽然,佑儿怎么看?”
“慎儿和安儿都是老夫人的孙子,嫡母早逝,老夫人心疼慎儿,便一直养在自己名下,如今安儿也被养在了老夫人名下,自然是同等对待,同样受宠的!”
孙氏手下一用力,手里的栀子花瞬间碎在手掌,不说还好,一说她的来气,安儿会养在老夫人名下全拜她所赐!若不是为了夺回安儿,她也不会不惜利用自己的亲生儿子给她致命一击!
顾佑之,这全是你自找的,你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