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佑之以为那一日会在顾老夫人寿宴那天,因为孙氏向来喜欢先声夺人,巧用舆论,顾老夫人和孙老夫人不是一个档次,那日来侯府贺寿的人必然很多,是个下手的绝好时机。
让顾佑之意外的是,孙氏的耐力比她想象中的要差一些,她没有选在老夫人寿宴那天动手,而是提前了好几日,而所用计谋更是意外中的意外!
顾佑之收到燕红的消息是在孙氏动手的前几日,那是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兰嬷嬷睡得早,顾佑之带着瑞敏三人月下畅谈,以茶代酒,把“酒”言欢。燕红匆匆走了进来,眉宇间夹杂着一丝忧色,因知道瑞敏三人都是信得过的,也不避讳,只是压低了声音道:“小姐,奴婢新得来的消息,夫人打算在小姐每日送进寿辉堂的枣泥糕上做手脚!”
妙丹惊道:“枣泥糕?难道夫人要对老夫人下手?夫人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不成?!”
“非也!”燕红忙道:“我得来的消息,夫人是要利用二公子!”
迎丹不解:“如何利用?”
“哎呀燕红,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妙丹不耐地催促。
燕红看着顾佑之:“奴婢得到确切消息,夫人和府外的一个郎中勾结,在枣泥糕上做手脚,再让二公子吃下去……”
“什么?”妙丹惊呼:“二公子可是夫人的亲生儿子,夫人疯了不成!”
瑞敏冷静道:“因为是亲生儿子,所以那毒必不会致命,想必只是让二少爷吃些苦头,再推到我们小姐身上,给她按上个谋害手足的罪名!”
燕红闻言,点了点头:“正是!听闻那郎中已经被安排在侯府附近,侯府一旦传出动静,他就会进府给二少爷医治,因此二少爷不会有性命之忧!”
迎丹忧心道:“以老夫人和侯爷袒护二少爷的性子,只要确定那枣泥糕有问题,极有可能查也不查就将大小姐定罪!”
顾佑之发了会儿呆,见她们一个个如临大敌的模样,微微一笑:“果然阴毒,不过既然我们提前知晓了,便不足为惧!”说起郎中,她想起了茅义生,她几乎将他忘了个干净,此劫说不定是个将他引进侯府的契机。
“不如我们从今以后就别往寿辉堂送枣泥糕了吧!”妙丹提议。
顾佑之看向远处的花丛,幽幽道:“还记得许久之前,安儿突然性子大变,与我亲近,央求我每日都送枣泥糕给他吃吗?”
瑞敏道:“小姐的意思是?”
“当时我们都奇怪安儿好端端的怎么就转了性子,为此还防过一阵,想来母亲在那个时候就动了心思!”
“我的妈呀!”迎丹吓得脸色通红,“难怪夫人近来一直在府里,我刚刚还纳闷儿她是怎么和那郎中勾结到一起去的呢!”原来那个时候她们身边就潜藏了一个巨大的隐患!
“母亲准备这么久,必求万无一失,就算我们断了枣泥糕,安儿也必会再次开口央求,届时我要如何拒绝?老夫人又会怎么想?所以你们就不用费心思在送与不送上力挽狂澜了!”顾佑之漫不经心道。
现在也只有瑞敏能跟着顾佑之的思路走,她跟着分析道:“我们送进寿辉堂的枣泥糕定是没问题的,问题在于枣泥糕在二少爷入口前肯定被做了手脚,如此说来,寿辉堂定有夫人的人,而且这人就在二少爷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