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恨!简直恨死她了!
门帘一起,一道小身影跑了进来。“姐姐!”来人正是顾慎之。
顾佑之忙起身迎上前,将人抱在怀里:“都上国子监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毛躁,急什么!”
顾老夫人见了顾慎之,沉重的脸色才有所缓和,甚至掬了隐隐的笑意:“小孩子嘛!顽皮一些也属正常,况且慎儿学业有成,表现出众,日日勤学苦练,要是在家里还让他绷着,可就是难为他了!”
过去时常听儿子和孙氏念叨慎儿顽劣,不堪大任,她心里对这个嫡长孙多少有些放心不下。但自打他去了国子监,整个人知书达理,规矩勤奋,时常得先生夸奖,仅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就把落下的一年课程补上了,更拜入昇练大儒门下,那可是许多世家贵族挤破头也抢不来的机遇!
而顾怀安呢!以前只道他可爱听话,很会讨巧,深得她和侯爷喜爱。可随着这些个时日相处下来,她突然发觉好像根本不认识这个次孙,他的课业并不如府里流传的那般出色,性子也愈发阴沉,难以相处,偶尔流露出来的目光让她都觉得心惊。
两相一对比,哪个好哪个坏,不由评说,她早已是心中有数。
“瘦了!”顾佑之细细打量着怀里的小家伙,仿佛细赏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国祭之前,即便他课业繁忙,她常去看他,两人也是经常见面。国祭出了刺杀事件,又遇大雪封山,一耽误就是半个多月的时间,而她回来后,他已拜入昇练门下,吃住于那处,再不得相见。
细算算,两人已有一个多月不曾见面了!
“可是课业繁忙?大儒待你可好?与同门相处的可还融洽?”
“回姐姐,课业还好,慎儿吃得消,大儒为人和善,对我很好,耳提面命,倾囊相授,慎儿获益匪浅,同门师兄对慎儿也很是照顾。”顾慎之一一作答!
孙氏闻言更是眼红发怒,昇练大儒是圣天首屈一指的能人学士,其威望之高,连圣上亦对他礼让三分。而其在文问上的造诣,连太子太傅都及不上。
此人性子孤高怪癖,不为金钱名利所动,三年一招生,每次雷打不动只收三个门生。招生的考核更是怪癖,一不问家世,二不看才学,三不分男女,只要一项:天分!
只要被昇练大儒招至名下,封侯拜相便指日可待!没想到那小贱种如此好命,只上国子监三月有余,便入了大儒的眼!
顾怀安抬了抬眼皮,看看那对相拥在一起的姐弟,再看看面色不郁的母亲和姐姐,垂下眼眸,涌起万般滋味。
而顾菱蕊见祖母和父亲都笑眼弯弯看向那对姐弟,心里邪火乱撞,无从发泄,此等待遇,应该是她与安儿的,她们这对有爹没娘的小贱种算什么东西,竟敢抢她和安儿的宠爱!
“弟弟如今拜在大儒门下,行为却如此莽撞没有规矩,见了长辈不行礼也就算了,竟然和长姐当众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后面那一句,顾菱蕊完全是鸡蛋里挑骨头,没事找茬了。尚不说顾佑之还未积极,顾慎之也不过是个年方十一二的孩子,姐弟抱在一起亲昵是深情所致,如何不体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