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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二少爷回国

站在空旷的机场,聂宇默然的注视着眼前的落地窗,一股冷峻之气凌然而出。窗外喧嚣吵闹,于他却是无半分相关。他不时低头看看自己手腕上那支全球限量版的百达翡丽手表上的指针,越发静默的等待着前来接他的司机。

一别数年,十年前的自己还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男生,被父母安排去往了瑞士留学,学的是自己最不喜欢没有半点兴致的工商管理专业。而今,学成归国,依然要听从父母的安排,就职于自家集团公司,挂职空名,甚至事先都还不知晓这回事。

对于这些琐事,聂宇根本没有放在心中,只是有时候觉得当初父母安排自己的一切,都不是心甘情愿的,在国外学习的那段日子,也算得上是对于时间的煎熬。

聂宇,安阳市最富有的鑫达集团二公子,深邃的双目,挺直的鼻梁,一米八零的身高,硬朗又不失柔和的身形,搭配一身阿玛尼的银灰色西装,即便是随意站立在这里,也让不少路人为之侧目。

没错,他所到之处从来都是人前风光,人后簇拥。人们关注的是他价值数百亿元的身价,人们关注的是帅气迷人的长相,人们关注的是他留学海归的履历,人们关注的是他显赫富贵的家世,人们关注的是他……

只是,少有人知这公子哥背后的那些阴霾,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实际上需要的那些关怀,没有人知道在这样的一个家庭中,没有一个真正想法的人活着有多么的悲哀,他的世界中,就像是一个被人拉扯的木偶,只有线丝的每一次动率才会扯动他有所变化。

人们只是看到了他身上有多么巨大而又美丽的光环,而这些光环背后的无可奈何与别无选择却从来没有人知晓,甚至连想要去探索的欲望都没有。

“二少爷,二少爷。”一阵殷勤的呼喊声将聂宇的思绪拉了回来,不远处走来的正是聂家司机老李。聂宇默然的循声望去,却并不上前去推行李车。

老李忙得快步走过来,将行李一一放进加长版林肯后备箱,然后弯腰哈背的请聂宇上车。

“少爷,您不在的这些日子里,老爷和夫人都时分挂念你啊。”

老李忙着感叹,说着殷勤的好话,只是聂宇心中自然是有一份度量的,如果对他有半分的善意,当初就决然不会逼迫他去学他不想学的那个专业,一想起那段日子所发生的一切,心中的怒火便无法停止熄灭。

“行了。”呵止住了老李的话,聂宇更加陷入到了阴霾之中。在这样一个家中,他就像是一颗棋子一样,有什么好?外人还觉得他是含着金汤勺长大的少爷,实则不然。没有自由,没有理想,没有报复,只有无尽的任人摆布……

一路扬长,道路两盘是聂宇并不熟悉的景色。道路早已不是十年前的道路,树木也早已不是十年前的树木,安阳市早已不是十年前的安阳市。透过车窗,有稀稀疏疏的阳光洒落,随着车速飞驰,仿佛时光飞逝。

十年的光景,说长不长,却也不短,他有多少个十年?眉头紧紧的皱起,看着过往的一切已经不熟悉,甚至不认识的街景,聂宇心中竟是无任何的感慨,若是他一人回来,却是会迷路吧……

“二少爷,您已经有将近十年的时间没有回来过了哦,这如今的安阳市可是变了大样呀!您看这亚热带棕榈树林,还有那木槿花,可都是最近新栽种的!看着怪让人欢喜的,哈哈!二少爷,您说是不是呀?”老李是个很随和的人,见一路上聂宇并不说话,主动找他攀谈了起来。

聂宇这些年,早已对接人待物有了自己的见解,对于有些事也是能够理解的。

“呵呵。”他并不想多言,只是随口的附和着,却又不忍打了老李的兴致。

见此,老李也识趣的没有再多说,他是聂家的老司机,自然是看惯了家中主人的脸色,洞察分毫。看着少爷的阴历,老李的心中竟悲喜交加,十年,少爷长大了,却也因为长大也跟他隔阂了。

十年前离开的时候是多么好的一个孩子,现在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老李虽是不解,却也理解的样子,这样的家庭里,是多少人向往的,只是……

身在豪门的人想要出去,不停的挣扎,像是对于生命的一种救赎,他们不想在这样的一个没有思想自由的世界中被禁锢,一代禁锢一代,永不停息。

身处豪门之外的人,却一心想要进入这无底洞的深渊之中,他们向往的是豪门中无尽的金玉满堂以及一切的光环,殊不知自由是多么的重要,这一切的光环需要怎样的勇气来承受。

此时的聂宇心中却也是无限的膨胀,十年前,他还是孩子吧……

背井离乡,在国外那个根本没有这里的风土人情的地方开始学习,生活,那么多年,他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如何过的,每一次想家的时候,都强忍着心中的思念,久而久之,这样的心情竟是成了一种怨,他无法问为什么,也不想问。

“妈妈,我不想离开家,不想出去!”他那样的祈求爸妈,拜托他们,不要将自己送出国。他还不想离开这里的时候,爸妈却伸手将他推入了深渊一般的送到了国外,陌生的一切,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像是地狱一般,他无法抗争。

而那时候,他还是请求了爸妈:“即便是出去,我也不想学这个专业,我不喜欢……”

“啪。”

他还深刻的记得父亲的你一巴掌,似乎打碎了父子两之间所有的感情。强加在他身上的那些负担与累赘,都是他不想要的,但是,他却不能不承担。

聂宇不懂,他们已经培养出来了哥哥那样一个继承人,为何还是要将他培养成同样的人呢?聂宇不懂,该是永远都无法懂,在没有理想和自由的世界里,究竟会活的多么的空虚和寂寞,他去问哥哥,只是哥哥却淡淡的笑,然后摸着他的头,不曾说任何的话。

他无力反抗,他是他们的儿子,二儿子,他是这个家中的一份子,这一切都无法改变。

就像是进入了某种命运的魔方,无论你怎样的兜兜转转,都会回到原点,根本无力与之挣扎一般,他困惑,却也无能为力,只能听命行事。

车在宽阔的道路上疾驰,尘嚣飞扬,周围的一切皆成为了过眼的云烟一般都不复存在,在聂宇的心中,那一切已不是他小时候的那般模样,这里变了,他也变了。

十年的光阴,他几乎已经忘记了家中的那些人,爸妈,哥哥……嘴角荡起的笑容却是显得有些冰冷,他只是不想坐以待毙,却最终还是落得如此的下场,他的人生,被无休止的安排,他是那棋盘上的棋子,离不开那棋盘,永无止境。

汽车一路向聂家豪宅驶去,车中却是无尽的沉默。

“二少爷,您回来了!一路辛苦,大少爷吩咐您先在客厅歇会,他马上就回来。”管家老张见聂宇回来急忙迎上去,满脸笑容的说到。

聂宇只是微微点头示意,径直走到客厅的真皮意式沙发上坐下。

对他来说,这似乎是一个过于陌生的家:纪梵希风格式样的大理石地板铺满了地面,雍容华贵。笔直甚至高耸的镶金意大利式大理石柱立在整个厅中,更加彰显了住户人家的地位。头顶一枚镶嵌着施华洛世奇满钻的水晶钻石灯盏,华丽的外表下金闪闪的透着晶亮,也算是花费了不少的心思,还有梵高画风系列的向日葵大副油画……流光溢彩,极尽奢华。

这便是那个他离开了十年的年,他几乎已经忘记了这个家究竟是什么样子,只是细细的品味,似乎相比较与曾经,还是分毫未变的,爸妈那样的人,对于这样宫殿式的装潢看来是十分喜欢,并没有想要更改什么的意思,十几年如一日。

聂宇环顾四周,默默的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大哥的到来。虽然这是聂宇十年来第一次回家,但是他与大哥的感情却是十分要好的。在聂家,聂宇与父母的关系也许是比较生疏,因为学业上曾经的争执,更多的也许是聂宇还是无法谅解当年父母一心要将他送走的心情。虽然他已经长大了,却还是惦念着拿出走时的感触,像是被抛弃在街边的瓶盖,无法找到自己的归宿。

聂家产业体系庞大,无论在国内还是国外,都有多个分公司,所以作为聂家集团总经理的大哥经常作为公司代表去国外视察。而聂家的这个大哥无论去往哪个国家,无论离瑞士多远,都会先飞到瑞士去看看聂宇。十年如一日的疼惜自己的弟弟,并非像聂宇的父母那般顽固。

也许在许多年前,这个大哥也被送出去学习,许是知晓在外游学的人的痛楚,即便是思乡也无法立刻回来的那种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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