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尊!巫尊!小人不敢!”说着趴伏在地上,“小人这么做也是为了天巫阁好!裕亲王带人烧了北院王府,众人皆知裕亲王和北院王府的关系,现如今到了这一步,只能说明北院王府做了有违天德的事儿,裕亲王才肯下狠手,而莫寒手下的人自然知道今日的事情,看到裕亲王这么做,也算是彻底死心了,这也斩断了裕亲王拥兵自重来日威胁天巫阁的可能!巫尊!小人的确有一己私欲,可是一切还是更以天巫阁为重!毕竟天巫阁是小人的再造父母,对小人有重生之恩!”
凤无极瞥了他一眼,“我且饶你一会!但是我告诉你,下次如果被我发现!我非要了你的命不可!”说着向前走了几步,“待到一切处理好了,你就亲自去接歌儿和佑劫回来吧!”
“小人遵,旨!”雏形脑袋蹭着地面道,凤无极似乎因为他这个浅浅的马屁拍的很舒服也愉快的离开了,却没看到雏形早就攥成拳头的手。
天色大亮,北院王府还噼噼啪啪的响着,石结构的房屋早就被熏黑了,焦糊的气味弥漫在整个都城内,即便是餐馆里想想北院王府的惨状都不知道该怎么动筷子,裕亲王独个儿坐在角落里一杯一杯喝着酒、吃着肉,好像根本闻不到那怪异的味道,不一会儿居然还大声的笑了起来,周边的人无不小声议论的,而他却置若罔闻,似乎是醉了,垫着一个酒壶扔下点银子就走了出去在大街上晃晃悠悠走着,还时不时的傻笑着,周边不乏有小孩儿围了过来对着他念着一个新出的童谣,“裕亲王,背信王;火烧北院真癫狂;穿斗篷,黑鬼当;以为巫术能救亡;不要脸,假亲王;没了珠子,乞丐当!”边念儿歌还拿石子丢他,之后便一哄而散。
裕亲王笑呵呵的接受了所有的嘲讽,接着躺倒在地,胸腔激烈起伏,重复着刚才孩子们的歌谣,“裕亲王,背信王…没了珠子,乞丐当…”念着念着哭了起来。
夏朝就不似南黔的冷漠,许是到了春天,到处都是生气盎然的模样,一队宫女跟在女英身后,女英挽着一个身着素服的女人缓缓走着,“上次来了都没好好坐坐急匆匆离开,殿下还责怪臣妾没有好好待您呢!”
鸣月对着她灿然一笑,“那小子居然还敢责怪你!等着一会儿姨帮你教训那个臭小子!”关切的拉起了女英的手,“你也是,虽然是春天,但是露水还是很重!”说罢转头对着身后的宫女,“以后湘妃出门你们都长个心眼看着点!湘妃身子不比从前,这是殿下第一个孩子,你们都小心着点!”
“莫姨,才一两个月而已!”女英笑了笑。
“一两个月!也得小心!”鸣月拍拍她的手,“我嫂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给我生个侄女玩玩!”
“丹枫小姐可是出了名的才女!她的孩子,您可千万别带着去打仗啊!”
鸣月淡淡一笑,“你婆婆也是角耳出了名的官家小姐,你夫君也不是治国的能手吗?”说着向前走了几步,“不说这些了!殿下呢?”
“殿下啊!”女英看看歌露台的方向,“殿下每日都会去歌露台待许久,说是想陪陪师父,这段时间殿下白日里除了上朝、批奏折、就是去歌露台还有公公婆婆坟前拜祭,妾身都怕他身子受不了!”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歌露台上,胡杨依旧风骨,面前的席子上静静坐了一个人,什么都没有看就好像是入定了一般。
鸣月松开女英的手缓步上前,“你师傅若是在世,绝不想看到你整日是这般模样?殿下难道以为做一国君主就只有上朝、批奏折这么多吗?你师傅不是这样教你的吧?民生疾苦你知道多少,你孝满天下众所周知,可是你的人民因为你的孝道现在过着什么日子,殿下一点都不在乎吗?”
“莫姨!”看到是鸣月舜立即起身对着她恭恭敬敬要行礼。
“殿下!”鸣月立即制止,扫扫身后众人,“你现在是殿下,我是你的臣子、邻国郡主,这膝盖什么时候能弯什么时候不嫩弯,难道殿下忘记了吗?”
“忘不了!”舜眼神殷切的看着她,“就是因为忘不了,即便我的身份如何,莫姨也受得起我的大礼,我生病的时候是莫姨一直守在床前、练功的时候,是莫姨带着南黔的心法来教我,您不是我的娘亲,却是这个世上和师父一样对我最好的人!舜忘不了!所以这膝盖弯得!”说着已经拜了拜,鸣月没有制止,看着眼前的孩子,心里叹道:这还是耿菲琳命好,生了一个这么懂事儿的孩子。
“好了!”鸣月拉起舜,看看身后的胡杨,“你师父、义父以后由莫姨照看!”转身和他比肩,“你的亲人、天下!才是你要照看的一切!回去吧!我在这里陪陪他!”说罢转身看着眼前的胡杨,身后的人全部离开之后,她才缓缓走到胡杨前,伸手摸摸他的枝干,“你想要见到的人,见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