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认他还是要脸的,而让梅贞兰砌底的消失在他眼前……贺兰彦华目光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不过略略一瞥,便知道,天时、地利、不对,他今天只能咽下这比吃了只苍蝇还要恶心的恶气!
拿定主意,贺兰彦华再不看梅贞兰一眼,转身便朝自已的马车走去。
“皇舅!”
梅贞兰却是不肯就此放过他,伸手便要去扯贺兰彦华。
“县主,请自重!”
一只手堪堪伸了过来,拦住了欲要往前的梅贞兰。
梅贞兰哪里肯依,怒喝一声“让开”,抬手便去打挡在眼前的手。
只,蒋霖却如一座山般坚定不移的竖在那,一对桃花眼满眸鄙夷的看着很是失态的梅贞兰。
心里默念了几十遍忍字诀,才算是强忍下了一脚将梅贞兰踹飞的冲动。
“蒋霖!”
“是,王爷。”
蒋霖纵身一跃上了已然启动的马车。
马车荡起一股黄尘,笃笃朝谯王府驶去。
梅贞兰恨恨的站在原地,玉香忐忑着上前,轻声问道:“县主,王爷他走了!”
“要你说,我没眼睛看啊!”秀容怒声骂道:“没用的东西,养你们有什么用,拦个人都拦不住!”
玉香不敢吱声,低眉垂眼的退到一侧。
二楼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郑永宁,因为太过惊悚,嘴巴张得能囫囵吞下个鸡蛋。
这怎么可能?
秀容县主竟然看上了贺兰彦华!
那可是她嫡亲的皇舅啊!
秀容县主的外祖那可是贺兰彦华的父皇?
这……这不是**吗?!
“国公爷,你也看到了,可不是我们哥几个与你过不去,实在是……”江阴候周融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郑永宁的肩膀,压了声音说道:“哥几个也没办法,你也知道,灵寿长公主那就是个极护短的……”
“等等……”郑宁永打断周融的话,眼睛差点便要瞪出眼眶,看着周融问道:“你是说,灵寿长公主她,她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秀容县主痴缠贺兰彦华的事?
周融几个不等他把话说完,便齐齐的点头。
“这……这……这……”郑永宁一连几个“这”后,狠狠一跺脚,骂道:“他娘的,这不是**吗?这可是嫡亲的皇舅和嫡亲的外甥女!”
“噗嗤”一声,济宁候世子笑出了声,揽了郑永宁的肩膀回到桌边坐下,倒了杯水递到他手里,轻声说道:“信国公,这是不是嫡亲可两说,旁人不知道,你且还不知道?”
“你什么意思?”郑永宁有瞪了赵显。
赵显唇角勾起抹嘲讽,晃着手里的茶盏,摇头晃脑的说道:“信国公你莫不是忘了,当年贤太妃入宫前,可是在韩尚书府里与韩公子做了一年恩爱夫妻的!”
郑永宁一张脸顿时涨红的好似被涂了层血。
却原来,此刻的郑贤太妃原是燕国户部尚书韩玄之子韩玉韬之妻。
至德二十七年,秦国公谋反,韩玄跟随,兵败后父子被杀。郑氏按燕律充入宫中为宫婢。先帝贺兰泓见她长相清丽,便将她收入后宫,在生下九皇子贺兰彦华后,封了四妃之一的贤妃。
而自先帝在世时,关于贺兰彦华的身世,便诸多流言,有说他是韩玉韬遗腹子的,也有说他是龙子凤孙的。但不管是什么,先帝却是从最初的欢喜过渡到了最后的厌弃。
甚至连信国公府也因此失了帝心,从此一落千丈!